翌日一早,李绥方与赵翌穿戴整齐,正要去用饭时,便听到婢女来报道:“王妃,州学学子韩元廷来访,说来为您送来生辰贺礼。”茯
听到“韩元廷”这个名字,赵翌便见李绥眉眼噙笑,语中颇为熟络地道:“快教他进来。”
“韩元廷?”
听到赵翌的疑惑,李绥便将之前州学的事说了出来,然而李绥不知道的是,让赵翌好奇地不是韩元廷这个人,而是这个名字。
“我记得,他的原名并非此名——”
听到赵翌呢喃,李绥正意外回头看向他,便听到有脚步声渐近,打断了她的问话。
赵翌如何知道韩元廷,甚至还知道他的本名?
“元廷拜见御陵王、王妃。”茯
看着面前小小的人穿着州学统一的山水为底竹叶为画的水墨襕衫,一举一动间不卑不亢,斯文有礼,俨然已有了前世入翰林之后的翩翩君子之像,便是连赵翌都不由心下震撼。
可见,前世的阿蛮的确是慧眼如炬,才能从那过江之鲫的才子中寻到这般可并肩同行,翻覆天下局势的英才。
“快起罢。”
听到李绥的笑声,韩元廷再次行礼,随即起身道:“今日元廷来,一是谢王妃赐名之恩,二来便是送上王妃的生辰贺礼。”
听了韩元廷的话,赵翌移眸看向李绥,心中不由诧异,他清楚的记得前世里韩元廷是被李绥亲笔点了状元后,于紫宸殿钦赐新名,一时还传为市坊的佳话。
怎么这一世竟是有所变化,难道是因为阿蛮随他来了亳州,提前遇到了韩元廷,因而也将赐名一事提了前。
看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事,哪怕是再过一世,亦不会改变。茯
“这,是你画得?”
李绥惊讶的话语打断了赵翌的思绪,回神间看去,只见李绥与念奴已展开了韩元廷送来的一幅画,画上正是昨日李绥于击鞠场上于众人击鞠的场景,饶是远景,赵翌也能自画中看到女子生动地笑脸,飞扬洒脱的气质,还有那不服输的胜负欲,好似大漠孤烟中一轮永不坠落的血色红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而最妙的,是只看此画,昨日场景便已跃然纸面,让他们恍然听到了飞驰的骏马声,惊艳四座的欢呼声,还有阿蛮肆意欢快的笑声。
“元廷知这世间再珍贵的宝物于王妃而言也是烟云,心下一直不知该送何物,但昨日在击鞠场见王妃那般畅意开怀,便自作主张,作得此画,还望王妃——”
“很好。”
还未待韩元廷将话说尽,李绥已是欣然含笑道:“念奴,你一会将此画拿去绣房,请她们就此花样绣上一十二扇的屏扇,到时便放在我房中。”
此话一出,韩元廷当即抬头,对上李绥笑眸时有些怔愣道:“王妃喜欢此画?”
“你画得如此好,我如何不喜欢?”茯….
说罢,李绥弯下身子,含笑间明眸善睐地道:“谢谢你,元廷。”
听到此话,赵翌便见眼前这半大的小子耳边一红,忙拱手低垂眼睑道:“王妃喜欢便好。”
就在此时,李绥想起了什么,与玉奴耳语几句,不久玉奴便带了个小屉盒出来,李绥接过递到韩元廷面前道:“这个你且拿回去吃。”
当李绥揭开盖子看到里面各色精致的果子,韩元廷忙拱手故作老成地道:“谢王妃好意,但,但元廷不是孩子了——”
李绥闻声“噗哧——”一笑,随即道:“谁说孩子才能吃果子,那我日日喜欢念奴做得这些果子,岂非也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