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的早朝十分热闹,崇祯先是下旨晋升刘慧明为太子少保、左佥都御史,实授兵部尚书,赐尚方宝剑一柄、绢百匹、御酒五十坛、金甲十套,御马十匹,蟒袍一件,其他金银绸缎若干,令其于九月初三正式督师三边,防备流寇。
崇祯这一次大出血,刘慧明心里很感动,他半月时间得了两套蟒袍,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他都有换洗的了,忙跪下谢道,“臣谢陛下隆恩。”
崇祯又以西南土司不宁为由下旨起复原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冯铨为兵部左侍郎、加封左佥都御史,巡抚云南,五日之内上任。
朝臣大惊失色,冯铨作为铁杆阉党,毫无征兆地被启用了,而且是遥远的云南巡抚,到底是何意思?
不仅朝臣们看不懂,就连陈演、魏藻德、司礼监大太监王德化都不知道崇祯是怎么想的。
崇祯没有理他们,直接把冯铨宣进大殿,厉声呵斥他不可再作恶之类的话,便让他赶紧回去准备。
冯铨刚走,崇祯又下旨起复钱谦益为吏部左侍郎,明日就上任。
钱谦益身着一身朴素的灰色直裰,恭恭敬敬地跪在厅里,脸上不满了感激,就差放声大哭了。
崇祯训诫道,“钱卿啊,你自崇祯二年告老还乡,如今已经十五年了,你在乡间的所作所为,朕悉知之。朕知你一心报国,也不是不想用你,只是时候未到,如今李卿年事已高,吏部无得力助手,朕便想到你啦,希望你不负朕之望,好生为朝廷选材。”
钱谦益老泪纵横,哭道,“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陛下之恩臣不敢忘也。”
崇祯大喜,又勉励了几句。
钱谦益再次哭着谢恩,众人都以为他会像冯铨一样谢完恩就该退出去了。哪知他突然开口道,“陛下,老臣有一事想求,陛下若不允,老臣不敢奉诏也。”
崇祯脸色微微一僵,问道,“何事,速奏来。”
钱谦益从兜里摸出一本奏疏,膝行上前,深情道,“臣斗胆为臣妻柳氏请封诰命。”
钱谦益话一出口,整个朝堂就炸了锅,朝野之间谁不知道他的妻子柳如是是个扬州瘦马出身啊?
刚得到皇帝的起复就要为一个风尘女子求封诰,他不会老糊涂了吧?
一些激进的臣子已经站出来开喷了。
崇祯扬了扬手,王承恩厉声道,“肃静。”
崇祯道,“钱卿必有缘由,速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