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明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错,他确实得罪了我,准确地说,是得罪新政了,我必须在离京之前把他干掉,否则新政有危险。”
崇祯忙问,“他怎么得阻挠新政了?”
刘慧明便把赵光拚剿匪的事说了,重点提到了盐务,“陛下啊,臣练新兵每天要一万两银子,这些钱都是从沧州得来的,因此,臣可是大大地得罪了京中权贵。为了阻挠新政,他与这些权贵狼狈为奸,正在收集赵光拚罪状,据说已经收集了十几条了,准备对我们来一次全力反攻,因此我要先发治人。”
崇祯听完又怒了,沧州盐场利润丰厚,赵光拚借剿匪的名义重新把盐场控制在手之后,一次性给崇祯的内帑缴了八十六万两银子,还承诺以后每月都可上缴五万两盐税。因此,他也是极为看重沧州的,如今听说冯铨准备在这上面做文章,怒气值一下就爆表了。
崇祯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问,“你要如何处理他?”
刘慧明道,“一般的官员直接让他开缺回籍就行了,但是冯铨不行,他就住在皇城根儿下,开不开缺,回不回籍都能影响朝政,因此,必须把他赶走,赶得越远越好。”
崇祯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起复他?”
刘慧明点头道,“不错!云南土司蠢蠢欲动,臣建议在云南设一巡抚,让他去云南赴任。”
刘慧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狠招,这个时代从北京到云南在路上就要一年时间,特备是现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冯铨去云南的难度不亚于于唐僧去印度取经。
崇祯倒吸一口凉气,一拍桌子道,“好,朕准了。”
爽快!言听计从的感觉就是好!
连着商量了几件事,两人抽了一锅烟,又把目光转向了辽东,想起从去年冬季持续到今年五月的那一场浩劫,崇祯的脸上顿时灰败起来,问道,“德华,你以为建虏今年会入关吗?”
刘慧明回忆了一下历史,摇头道,“不会!皇太极刚死,建虏主少臣强,多尔衮虽然获得了摄政的权力,但是豪格并不服他,他们隐患还有很多,今年肯定没有精力入关了,明年就说不准了。”
崇祯轻轻地吁了口气,他还在为马绍愉的事后悔,倘若大明得到的情报早一些,大明和清朝的关系说不定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刘慧明笑着宽慰道,“这事也怪不得别人,实在皇太极死得太突然了,不仅我们没想到,恐怕连皇太极自己都没想到,不然他就立遗诏了。”
崇祯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叹道,“天意如此,莫能强求啊。”
刘慧明又问马绍愉的近况,崇祯道,“他已经与豪格谈妥,若事不济,大明会接纳他的。事情谈妥之后,朕已准他启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