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不要走!”七岁的柳谕汀死死地抓着面前一袭金凤纹赤色锦袍女子微凉的双手,眼泪淌了满脸,乌溜溜的眼睛中满是惊惧与悲伤。
被柳谕汀抓着的女子看着眼前乖巧瘦弱的女孩儿,神色中难掩悲痛,另一只手搭在柳谕汀的头上轻揉,声音极尽温柔:“小汀儿乖啊,好好活下去。”
柳谕汀瘪着嘴,一个劲摇头,然面前这女子根本不管她的意愿,自手腕上取下串白色琉璃珠手钏戴在她手上后,女子身上锦袍无风翻飞,周身紫色灵光大盛,只见她抬手在虚空中一划,柳谕汀身后便出现一道黝黑的裂缝。
女子看着那条裂缝,凄美的脸上绽放出绝美笑意,再翻手轻轻一推,柳谕汀的身体便不受她自己控制地漂浮起来被推入那条不知前路的裂缝之中。柳谕汀看着含笑倒在熊熊青火包围的奢华宫殿中,眼睛瞪大到了极致,她拼尽全力伸出手,却无法抵挡背后裂缝那越来越强大的吸力:“阿娘!”
“阿娘!”柳谕汀从睡梦中惊醒,看着从窗外洒落到自己身上的清冷月光,只感觉满身寒意,她摸了摸手上戴着的白琉璃手钏,良久才平静下来。
她从床榻上起身,打开竹屋的门抬头望着头上的明月,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年。八年前她被送到了这闻所未闻的云州大陆,机缘巧合之下顶替了别人的身份成为了云州大陆四大世家之一柳家的九小姐。只是她那个按照约定教导了她一年便消失的名义上的父亲,实际上是给柳家带来灾祸的罪人,所以她这个罪人的女儿,名义上是九小姐,实际上只是笑话。
不过她会有这般处境她那名义上的父亲早已同她明说,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只要顶替那个人的身份,便可习得柳家家传的傀儡之术。
傀儡之术在她所出生的中州大陆早已失传,这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传承,可叹她堂堂柳国帝女是个无法修炼的废材,为了有朝一日能报仇,只能学习这些旁门左道,最少这旁门左道在整体实力低下的云州大陆也显神秘,不学到最后谁又能说此路不通?
因为久违地做了那个噩梦的原因,柳谕汀已经没了半点睡意,待心中凄冷与怀念消散,她便回到了自己的竹屋之中的角落里,将自己为明日柳家傀儡大比所准备的一只半人高的木鸟的翅膀拆卸下来,拿起刻刀刻下几枚符文,又划破掌心将血滴落上去。鲜血落在原木色的木鸟翅膀上转瞬就被吸收,鲜血消失后她方才刻下的符文隐去不可见,木头上恢复了平整。
柳谕汀将木鸟翅膀重新装了上去后,那有木头雕刻而成的鸟眼睛竟然眨巴了下,随后木鸟伸展了下翅膀,用头蹭了蹭柳谕汀的手背,整个木鸟瞬间活了过来。
柳谕汀看着自己的成果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笑容,但很快她便感觉到一股困倦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便在这时外面远远传来了擂鼓之声。柳谕汀朝外看去,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感到腹中传来饥饿,柳谕汀随手在旁边方桌上拿了个冷硬的馒头叼在嘴里便跑了出去。木鸟展翅飞起,在柳谕汀头上一丈高的地方紧紧地跟着柳谕汀。待她跑到傀儡大比的举办的广场边上时,傀儡大比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柳谕汀在柳家虽然不受待见,但这种大场面,该给的待遇还是要给的,毕竟如果给外人瞧见了丢脸的还是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