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于桃便知昨天下午在车棚他和宋夏道歉时,定是有人遇见了。
她站起身,对上满脸愤怒得女生,“我没有骗人。”
“你说没骗就没骗?”女生看她站起来,更是认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懂不懂?”
于桃正想争辩两句,却被上课铃声打断,上了讲台的老师看这台下面红耳赤的两个女生开了句玩笑,大家哄笑一番。
女生却轻哼一声回了座位,看她走后于桃才坐下,一肚子气,委屈得不行。
中学老师早已不像小学,时时处处管着你,到了十三岁,更多老师都认为学生拥有更多的自主性,看两人各自散了,便也不再深究,摊开课本开始讲课。
但这一天于桃都心不在焉,虽然早晨的矛盾被老师的一句玩笑化解,但是班上的人还是如见瘟神一般躲着她,整整一天,去厕所是她一个人,课间是她一个人,这种突如其来的孤立让她有些害怕。
青春期的小孩儿,徒然面临着不合群的境遇,陷入深深的无力中,但还好,她还可以在下午放学后看到宋夏,这会让她将在班级遭遇的阴霾一扫而空。
但情况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转变。
在班上女老大的带领下,班上的同学只是避着于桃,而久而久之,于桃在班上像是被隐形了一般,被人自动的忽视。
也只有在其中期末公布成绩时,靠前的排名才会让于桃的名字在班级中激起一阵水花。
起初于桃只是不理解,她尝试着和同桌沟通,但同桌是个安静胆小的小姑娘,无论于桃如何套近乎,也只是低下头不说话。
久而久之,在这样的环境中,于桃反而变得安静起来。
鲜少回家的于兆察觉尤为明显,他一向开明,以小女儿的心思来猜只以为到了青春期的于桃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甚至好几次要同于桃交流谈心,声称那是只属于他和于桃的秘密。
一次午饭后,于兆又试探性的向于桃发出诚挚的妇女谈心邀请。
正在吃饭的于桃,头也不抬,直接忽视了他爸。
反倒是一旁的宋夏早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每次看口问,于桃必定是淡淡越过,再问便不耐烦了起来,听于兆这么一说,宋夏心中不自觉咯噔一下,看了看十五岁的于桃,终于是意识到在成长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这个小女孩儿。
危机意识在那一刻徒然袭来。
升高三的暑假,在一个凉爽的清晨,于桃吃过早餐后,与宋夏说要上同学家玩。
等她出门后,宋夏才带着球往学校走,他和秦易宁约了在学校打球,暑假的学校教室虽然变得寂静,球场却十分热闹。
宋夏起着自行车,老远便看见校门口的秦易宁,那人其在自行车上,单腿撑着地,一边用手指着学校,一边向他大声的说着什么。
宋夏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便看见球场上尘土飞扬,在漫天的尘土中他看见了几辆翻土车。
他放慢脚上的动作,单脚撑地,停了下来。
“保安大叔说球场改造,用不了,”秦易宁朝前踩了一下单车,是自己离宋夏更近了一些。
宋夏点点头,“回去看书吧。”
秦易宁无奈的点点头,两人便踩着自行车往回赶。
路过中心大街等红绿灯时,秦易宁突然碰了碰宋夏,“那是于桃?”
宋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于桃正坐着街边的小书店门口,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书。
不是说约了朋友吗?
宋夏有些疑惑了起来。他把把单车推上人行道,慢慢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