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本是一眨眼就过去了,牧林晚却觉得很难熬。
玉韵出宫的那天早上,天还没亮,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牧林晚已经睡不着了。
清晨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格外清冷,就连街道上的那间茶铺都紧闭着门,从门缝里飘出来淡淡的茶香,估计是主人家正在里面准备吧。
牧林晚在玉韵府前晃悠着,最后找了一个地方蹲下,等着那辆马车驶来。
“小公子,你在这里作甚?”家中负责采购的下人经过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蹲在路旁,走过去就看到自家的小公子蹲在那儿,一副可怜的样子。
牧林晚抬头,站了起来活动一下,应:“等一个人。”
他顿了顿,又道:“待会儿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几个包子。”
下人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公子还是蹲在那里,将手里的油纸袋递了过去。
“小公子在等什么人?”
他记得这家院子前不久才搬来了一户人家,但是里面的主人甚少出门,他从未碰见过,所以也就不知道里面住的谁。
“无事,一个故人罢了。府中还等着这些食材做饭呢,别耽误时辰了。”牧林晚催促。
下人离开后,牧林晚啃了两个包子,等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到了一辆马车行驶过来。
这时天也才刚刚亮,朦朦胧胧的将周围照亮了一些,又像是带了一些迷雾,周围有些看不清。
但那辆马车还是能看清的。
不是玉韵来的时候那辆高调金贵的马车,而是木质的,是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马车。
牧林晚看着,害怕下一秒马车就会散架,里面的人会摔出来。
马车晃悠悠的来到了府前,充作车夫的正是老鸨。
牧林晚发现老鸨还真是什么都会。
在醉花楼的时候,她是风情万种的老鸨,现在又作为玉韵身边的侍女,而且还会驾马车!
玉韵从马车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了一旁蹲着的牧林晚,有些错愕。
“小公子在这里干嘛?”
“等你。”牧林晚答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蹲太久了,脚麻。
他动作突然,脚上没有知觉,根本就站不稳,朝一旁倒了下去。
玉韵连忙将人接住,扶着他:“小公子可不用如此急切,我说过回来后会遣人告知你。”
腿一直有酥麻感,渐渐开始有了疼痛的感觉,知觉差不多回来后,他推开玉韵,站直道:“我来都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牧林晚的表情冷漠又带着一些疏离,自己走在最前面,将门打开了。
玉韵失笑,也走了进去。
他刚搬进来的时候,坐的是宫里的马车,这是皇上为了让众人知道玉韵作为皇子回来了。但给他安排这个院子,实际上是表明了不在乎这个新来的皇子。
现在回来自然是没有宫里的马车坐了,甚至将最烂的一辆马车派给了玉韵。
玉韵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就装模作样的应承了下来,每次都坐着这辆破马车行动。
京城的天快要变了。
今天太阳出来得很迟,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出来,看东西都是雾蒙蒙的,就像是京城里的局一样。
只是……
玉韵看着牧林晚,眼眸深处有暗光闪动,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小公子用过早膳了吗?”老鸨温和问。
牧林晚胡乱点头,他四处看着,之前来的时候没多发觉,如今一看,府里的人都换了一批,现在都是一些生面孔。
“这家铺子的包子不错,给你留了几个。”牧林晚将一直捏在手里的油纸袋递过去。
里面的包子还是温热的,但是包子皮薄肉厚,时间过了这么久,又一直被他拿在手中,薄薄的皮早就破了,油脂溢出来,将油纸袋打湿一块,卖相着实不好看。
玉韵也不嫌弃,笑着接过那个袋子,道:“多谢小公子好意,正巧还没用过早膳就从宫中出来了,此时正是饿得慌。”
手指捏住包子皮往好的那一块,将包子捏了起来,递入口中。
牧林晚看着包子的惨样,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没有开口,看着玉韵将剩下的两个包子全部吃掉。
“小公子今日便留在这儿吧,前几次小公子走的急,厨房做好了饭菜,小公子一次都没吃到,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