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客走到电梯口,摁了上行键,回头对齐州说:“你把女孩的样貌画出来送到刑侦支队,让周队确定她的身份。”
他消化着齐州的话,过了一会儿又问:“今天下午打电话时,你为什么说去过浐灞町的很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齐州说:“蔡振华曾经亲眼见过一名建筑工人惨死,死相就是你刚才描述的那样,不过有一点不同,从蔡振华的眼睛里看,那具尸体最后变成了他奸杀的女孩的样子。”
“这样啊。”江客若有所思点了点,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他抬步走进去,“看来明天有必要好好请蔡氏父子吃顿饭。”
“嗯哼~我也去。”齐州进电梯,和江客并肩站着。
电梯门缓缓合上,齐州一缩肩膀,整个人就往江客身边蹭,边蹭边哼唧,“这件事让我对电梯产生极大的阴影,嘤嘤嘤~”
“......”江客嘴角微微一抽,抬手将齐州推开,表情平静,“没事就回去睡觉。”
“现在都十点半了。”齐州指了指手腕上的表,摇头,“我不回,我今晚睡公司。”
闻言,江客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齐州看。
齐州神色坦然回视,就那么僵了一会儿,他咳嗽一声,小声说:“那啥,电梯play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点快,可能到10层了我裤子都没脱下来。”
“......”江客抬手捏了捏山根,神色疲倦,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要不是杀人犯法,我现在就想把你楔进墙里。”
说完这句话,他顿了顿,冷声问:“你的宿舍在二十五层,你到底摁不摁电梯键?”
“啊。”齐州短暂地发出一个气音,他眨了眨眼,甚是无辜,“我要和你一起去总裁办公室啊,你不是已经摁了?”
江客:“......”
还没等江客说话,齐州就继续说:“你晚饭没吃吧,从下午一直忙到现在,我给你做夜宵。”
“我不需——”江客皱眉,结果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齐州连拖带拽出电梯,然后飞快地推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前。
“密码锁,给开一下。”齐州指了指门。
“......”
江客气得眼皮直跳,他转头看向齐州,后者正双手插兜靠在墙上,大有你不开门我就不走之势。
无奈之下,江客抬手输下了一串密码,门应声打开,齐州一个闪身挤了进去。
总经理办公室是间复式大平层,一楼办公,二楼是生活区。
齐州踢掉脚上的鞋,跟进了自己家门一样,二话不说就“蹭蹭蹭”上楼,他趴栏杆处朝下边看,“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饭马上就好。”
江客没搭理他,上楼去卧室里拿浴袍,然后进了卫生间。
简单地冲了个热水澡,江客顶着往下滴水的头发下一楼办公,厨房里一阵叮咣乱响,估计是在切菜,接着“呲啦”一声,是爆炒的声音。
“......”江客额头爬满黑线,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站起身,朝二楼厨房喊:“大晚上的你熬些粥就行了,吃那么油腻,第二天脸上准冒痘!”
话音落下,厨房的声音停了下来,齐州端着炒勺探出头,他“啊”了一声,眨了眨眼问:“那我给你熬点粥?”
“嗯。”江客略一点头,十分心累地叹了口气。
齐州熬了一碗鲜虾干贝粥,又切了一小碟笋丝,他端着饭碗边下楼边叫江客,结果没人应,再叫,还是没人应。
“凤凰?”齐州把粥饭搁在茶几上,抬步走到电脑桌前,看到江客时他神色微微一怔。
只见江客向后靠在软椅上,低着头,正安静地熟睡。头发柔顺地贴在脸颊、耳侧,眼睫微微颤动,像一把小扇遮住了眼角的泪痣,淡色薄唇微张,胸膛随着浅浅的呼吸轻微上下起伏。
齐州的眼神变得分外温柔,他伸出手,想把江客从软椅上抱起来。
江客睡眠浅,还没等齐州手指尖碰到自己肩膀,他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一偏头,半睁着眼睛,轻声唤:“齐州?”
“嗯,我在。”齐州答应。
“几点了?”江客扶着软椅坐直了身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十一点了。”齐州指了指茶几上的粥饭,“吃点东西就去睡吧。”
“嗯。”江客点了点头,他这会儿清醒了不少,站起身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坐下。
粥很鲜,青笋很爽口,江客一小口一小口安静咀嚼,齐州在他身边坐下,他给自己炒了盆干锅肥羊,就着白米饭呼噜呼噜吃得正香。
江客拿眼尾余光扫了齐州一眼,没忍住将筷子伸过去,夹了块冒着油光的肥羊。
齐州见状,低低笑出了声,“你怎么跟小孩似的,还隔碗香。”
他把干锅肥羊推到江客面前,“想吃就多吃点,瞧你瘦的,腰上没一点软肉。”
“我不要。”江客摇头,安静喝粥,他说:“Patek Philippe 发来了续签的合同,我刚刚粗略浏览了一下,这次又续签了五年,另,infcher杂志拍摄定在下个月五号到十五号,你准备一下。”
“嗯嗯。”齐州咬着羊肉点头,“你到时候整理一份行程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