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婶在霍铭暄离开后没多久,端着早餐进来,看着韩筱瑜抱腿把头埋在膝盖上,手上脚上都拴着铁链子,眼里一片疼惜,摸了眼角的泪水,心疼的道:“筱瑜,起来吃点东西。”
“我没胃口。”
“那我给你放一旁,饿了你就吃点。”孟婶望着韩筱瑜的眼里失去往日的天真烂漫,张了嘴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下肚子里。
两个小时后孟婶上楼收拾碗筷,没想到韩筱瑜连筷子都没有碰,那份早餐完整的放在床头柜上,叹了气,下楼。
中午的时候孟婶又端着午饭进来,韩筱瑜依旧那副样子,把午餐放在下,她就下去了,之后孟婶再来收碗筷,那午餐依旧完整放在那,连筷子都没有动,连着晚餐也是如此。
孟婶只好给霍铭暄打电话,没想到少爷竟然说不要管她,她要绝食就让她绝食。
连续三天,韩筱瑜依旧不吃不喝,一直窝在床上,起先还会跟孟婶说两三句,最后一句话都不肯说,孟婶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几乎每日都跟少爷汇报韩筱瑜的情况,而少爷却说,不想吃饭就给她挂营养液,黎医生被安排过来给韩筱瑜输营养液后,少爷却出差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们闹成如今这般地步。
在第五天的时候,韩筱瑜最终扛不住,昏倒了,霍铭暄才火急火燎外地连夜的赶回来。
“怎么回事?”霍铭暄望着床上那个脸色煞白,双目紧闭的女人,嘴唇发干没有半点血色,皱巴巴的都起皮,如果没有那微弱的呼吸声,他都怀疑她死了。
“不是让你挂营养液,怎么挂成这幅样子。”霍铭暄眉心紧拧着。
才五天时间,你非得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来逼我,韩筱瑜你可真有本事。
“霍总,按你的吩咐我给小姐输了营养液,可是小姐都不肯配合,每次在没人的时候把针头拔掉,之后我们留心,让人一旁守着,小姐就把针头偷偷拔漏,药水根本没有输进去。”
黎医生指着那两只发紫、发肿的手背,抬头看着那俊脸上覆盖一层寒冰,背后一怔,小心翼翼的道:“霍总实在没有血管可扎了。”
“那就找脚上血管输上去。”
黎医生脑子一亮,立即去办,之前碍于韩筱瑜不配合,他就没想去找脚上血管输液,现在韩筱雅昏迷了,一切都好办,药水挂上之后,黎医生就下楼去。
“少爷,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一旁的孟婶突然开口。
霍铭暄点头,望着那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眼里有些疼惜,道:“嗯,给她做点她爱吃的。”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让李厨准备小姐爱吃的饭菜,小姐最爱吃李厨做的荔枝肉、芋头蔬菜粥。”孟婶偷偷打量着霍铭暄脸色,小心的道:“少爷,小姐看到你为她种的香槟玫瑰喜欢不已,几乎每天回来都会去花房,她还亲自跟园艺师傅学习怎么照料香槟玫瑰。”
霍铭暄一直紧绷的脸有些微变化,但是没有说什么。
韩筱雅醒来的时候也是后半夜了,挂了营养液,整个人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还是浑身无力。
五天不吃不喝,滴水不沾,中间断断续续输了点营养液才能让她抗到五天,不然三天她都挺不住。
“长能耐了,还会绝食。”霍铭暄那不冷不热的声音慢慢悠悠的飘入她的耳朵,半响没有听见她的开口,又道:“有胆量绝食怎么不敢说话?”
喉咙又干又苦让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她慢慢的撑起来,提起脚正要下床,发现她脚上正输液着,秀眉紧凝,弯腰伸手就要拔掉针头,却被霍铭暄阻止。
“你要折腾自己到什么地步。”
韩筱瑜舔了舔那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低喊着: “膀胱都要憋爆了。”
一句话把霍铭暄气噎,冷着一张脸,拿出钥匙把她身上的链子解开,把吊瓶塞在韩筱瑜手里,韩筱瑜举着吊瓶,一撅一拐的走进厕所,当她出来后,没有看见霍铭暄,只看见孟婶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那美食香味,馋的她肚子都不争气叫起来。
强忍着胃里的饥饿感,韩筱瑜往床上躺着去,缩成一团。
“筱瑜,起来吃饭吧,这些饭菜都是少爷亲自吩咐李厨给你做的。”孟婶婶轻声的叫着,见她没有动,叹了口气,在她床边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道:“人是铁饭是钢,你再怎么扛早晚会饿出胃病,方才黎医生都说你有慢性萎缩性胃炎。”
韩筱瑜掀开眼帘,大掌抚摸着胃部,咬着牙,自暴自弃的道:“饿死最好,活着跟狗一样,还不如饿死得了。”
妈妈要是知道她得了慢性萎缩性胃炎估计会很难过,毕竟妈妈有慢性胃炎,一吃生硬食物,就容易胃疼,她经常看到妈妈在吃胃药。
“筱瑜,凡是都往好处想,你还年轻,想想你的家人、朋友,你要是出事了他们该有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