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行文该做的已经做了,往后自然回归正常督医本职。
而杜仲同样如此,又过上了寻常问诊大夫清净且悠闲的日子,大多时间就是治疗些常见病。
放了班,他除了琢磨自个的灵丹妙药,也学会了偶尔去八里巷子周边放松。
在他看来,“红豆子冰室”便是一个不错去处,到里面吃冰,点上一碗浓豆浆淋上,颇有几分豆乳冰沙的感觉。
五谷斋也不是没有冰可吃,只是大厨总归的是一个,又不太擅长制作甜点,味道自然少了几分感觉。
至于平日里井水冰镇过的瓜果杂粥,那都是之前王守义大夫鼓捣出来的。
现在人离开了,习惯传承下来却也无人能改进了。
这日杜仲又去了红豆子冰室吃冰,看着人老板女儿小豆子的萌脸,娇俏可爱,碗里的冰不由得又增添了几分滋味。
完事了回医馆,路上肚子叫了一声,闹腾片刻之后又恢复宁静。
这便是到外头吃冰的坏处,没五谷斋那么卫生,容易吃得拉肚子,不过……别人怕,他可不怕!
这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杜仲哼哼唧唧坐回了症室,随着大堂内分诊伙计指引,迎来了下午第一个病人。
咦?屋子里怎么多了几分亮堂?
杜仲定睛一看,光溜溜的脑袋,是个小和尚。
等小和尚坐下,抬头与他对视在一起,连那小和尚都惊异地睁大了双眼:
“居士!”,“原来……是‘落空’小师父。”
“居士不是送药的嘛,为何会是……”
杜仲似笑非笑,“依小师父所说,送药的就不能是大夫了?”
小和尚顿了一下,连忙歉意地低下头去,施礼道:
“是落空糊涂了,居士有德有能,自然做得了大夫,今日就还请居士帮忙看病了……”
他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忽然扭了一下,面露痛苦之色。
杜仲连忙收敛笑容,变得认真而凝重,“小师父,是有如何不适?”,边问还边仔细观察小和尚的状况。
随着落空将病症一一道来,杜仲心中也渐渐凝出数个关键词:
头痛、头晕、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夜间冷汗淋漓……
按照落空自己所言,其他问题尚且不严重,倒是这腹痛如刀割实在难忍,这才前来看病。
“小师父的病况,大概有几日了?”,“前日晚上没睡好,状况就开始变得严重,现在都开始疼得直不起腰。”
“普贤庙里头,可有其他人患了类似状况?”,“有,但他们没有这么剧烈的腹痛,其他倒是差不太多。”
原来如此……
杜仲又问了问,做了一番体查,落空小和尚的情况便已经了然于胸。
这时,他忽的一抬头,见蒋大夫许是没有病人,已然凑到了他这边,正悄咪咪地听着。
杜仲可不会放过他,对视上就沉声问起话来:
“蒋大夫,你觉得……他这是什么病?”
蒋大夫微微一抬头,没料到杜仲会主动发问,但好歹也是个大夫总能有点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