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散了之后,颜松知跟在元寻身后往旅馆走,小镇空气比较凉爽,颜松知拢了拢自己的长发。
最后导演也没再继续让她剪头发,她成功保住了自己的长发,颜松知也不是不愿意剪发,她喜欢长头发,有时候睡不着了还爱摸着头发睡觉。
当然,如果最后导演非要剪的话她也是愿意为电影牺牲自己的头发。
她抬头,元寻就在她前面,三五米的距离,边走边在和谁打电话,齐腰长卷发随着她的走动而波动。
元寻发质好,头发又粗又有光泽,昏暗路灯下头发似乎都在发着光。
其实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恨不能拿把剪刀冲上前咔嚓一刀剪到耳朵下面。
不是不喜欢留长发么,不是嫌弃长发打理起来费时间么。
头发现在这么长,还保养的这么好,没少花心思吧。
颜松知越想越不是滋味,加快脚步走到了元寻前面,眼不看为净。
元寻看见像是一阵旋风一般从她身边走过的颜松知,再看她加重加快的脚步,就知道这人心里现在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令自己不快活的事情。
“嗯,先就这么说,明天我把策划发给你。”元寻几句挂了电话,双手揣兜里不紧不慢地跟着。
在要右拐时颜松知却直接往前走,元寻也没提醒,颜松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生起了闷气还走到自己前面,大概这个生闷气是跟自己有关的。
元寻回忆,今晚没做什么让颜松知生气的事儿,不过她向来搞不懂颜松知生气的原因,以前颜松知就总爱指着她鼻子发火:“元寻,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本来这件事我还没那么气,结果你放任我不管,看着我生气也不啃声、不在乎,这种态度才最让我生气!”
元寻摸摸鼻子,她以前真的很木讷,不懂哪里惹了颜松知生气,也不知道怎么去哄生气的颜松知,在感情的世界里元寻一片空白,一向对于学业可以手到擒来的她,总是在颜松知身上碰壁。
她只知道先放着不管,想让颜松知气消了再哄她。往往却招惹颜松知更大的怒火。
如今她不会再放任着颜松知独自生气而不管,尽管不明白颜松知为什么生气,但她可以陪着。
颜松知脾气来去的都很快,等走了二十分钟也没发现旅馆,而周遭都是陌生的标识时她慌了。
一回头,看见元寻就在她身后,双手插兜,大概是没想到她突然回头眼里的情绪来不及收回匆忙别过头眨了眨眼。
两人离得有些距离,颜松知没看清她的眼神,元寻匆忙别过头还是让她抓住了什么,就好像上学的时候,你坐在教室里偷看自己喜欢的人,然而那个人突然回头,你来不及收回眼神只好转过头。
元寻就非常像是偷看被当场抓包的僵硬。
不过...颜松知摇摇头挥去自己可笑的猜想,元寻会喜欢她?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颜松知说。
元寻掏出手机,查看地图,然后指了指后面,“那个方向。”
“哦,那你带路。”
这回颜松知没再发小脾气冲到前面,继续乖乖跟在身后,为自己刚刚发的火感到荒谬。
在她出事故之前,她们已经分手了,分手后就是各不相干,元寻是不是留长头发,是不是一改以前的风格关她屁事呢。
她干嘛要不爽,她应该也同样活的精彩才对。
她应该好好努力工作,元寻不是牛逼么?那么就让元寻把她捧成一线,等她火了有了话语权,她就换掉经纪人!
她还要谈一场你情我愿的恋爱!还要接父母过好日子!
这么想着,颜松知气也顺了,心情也好了,甚至还开始哼着小歌儿。
“红豆饼,”元寻驻足,回头道,“要吃吗?”
“啊?”
“那儿。”元寻伸出玉指,对着街对面。
街对面是一家饭馆,饭馆门前有个小推车摊贩,推车玻璃上贴着‘红豆饼’三个大字。
没想到这么晚了这个小地方还有小摊贩。
颜松知摸摸肚子,晚上跟导演他们吃饭她没太敢放开肚皮,加上刚刚又暴走又生闷气的,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
“要吃。”她说。
“好,我去买。”
元寻走到小摊贩前,买了几块饼又回来,“趁热吃。”
红豆饼应该是刚出锅,冒着香气,颜松知咽了口水,手指夹着一块扔进嘴里。
又烫又软,颜松知张着嘴巴哈气。
“好吃吗?”元寻问。
“嗯嗯,”颜松知含糊不清,“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