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驴子哼唧哼唧直叫唤,虽是被牵着走,驴脸上却是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一路行来蹄下被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武止戈朝前踏出一步,手臂用力,尽管身后那头倔驴如何奋力挣扎,却还是被武止戈一路拖拽而行。
直到一路来到茶摊前,武止戈才将手上绳子找了颗树拴上,那倔驴顿时哼唧一声软倒在地,两颗被白毛笼罩的眼珠,像是失去了神采,舌头外翻,驴唇不停的喘着粗气。
武止戈只是看了一眼没去管它,迈步走进茶摊,柔声对那卖茶的老倌说道:“老人家,麻烦来两碗凉茶,一碗给我,一碗给我的驴。”
随后从怀里掏出两文钱递了过去,待那老倌接过,这才找了个空桌坐下。
武止戈的到来,丝毫没影响到那边几人兴致,依旧兴致浓烈。
“要我说呀,还是山东那边道上的人太废物,才让那什么武疯子得意这么久,要是遇到我,保证让他三招之内命丧当场。”
“嗯?”
听着那边声音,武止戈仔细闻了闻那老倌送上来的凉茶。
“这也没有酒味啊?”
当下继续竖耳聆听。
“诶,兄弟切不可大意,听说那武疯子还是有些本事的,在山东那边败了好几位高手,而且因为他不留辫子,就连朝廷派人抓他都被他打杀了好些兵士。”
“就是为人太猖狂了,每次上门挑战赢了就算了,还非得抢走人家门内秘籍,若是不给就要伤人性命,简直是无法无天!”
这人话音刚落,又有人发出一声窃笑道:“你们这些消息都过时了。”
有人随即发问道:“哦,这位兄弟怎么这么说?”
其余人等也纷纷开口。
“是啊,这位兄弟若是有什么新的消息可以跟我们说说啊!”
“嘿嘿!”
只见那人长着一张大饼脸,这才面带得意的轻笑两声道:“你们有所不知,前几日我有一朋友刚从青州府回来。”
“咳咳!”
说完这句,大饼脸捏了捏喉咙轻咳两声,瞟了一眼正竖耳聆听的众人。
有人当即会意,高喊道:“老倌,再来碗茶。”
“每人一碗都算我的!”
大饼脸这才继续说道:“我听我那朋友说,那武疯子前几日在济南府杀了柳大侠自家,连三岁小孩都没放过,柳大侠的儿媳更是被先奸后杀呀,期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而后一路潜逃像是奔着咱们河北来了。”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气愤道:“真是岂有此理,若是让我遇到他,定然将他千刀万剐,让他不得好死!”
“对,这种人简直毫无人性!”
“没错,我看哪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了,应该烧锅热油将他活活烫死!”
众人群情激奋,纷纷发表着不同意见。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砰!
看着碎落一地的茶碗,武止戈单手搓了搓手上残存的碎屑,另一手取下头上斗笠。
摸了摸半年来已长到一直长的头发,随后面无表情的敲了敲桌子,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只是眼底一丝杀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