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曹太后淡淡地看着请安的赵明月,这才没多久他似乎瞧着就不同了。
不是外貌的不同,是气势的改变,似乎多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改变,隐隐有一种帝王的气势。虽然面色还稚嫩,但是却找不出从前的荒唐了。
难道执政真的能如此改变一个人?
明明面容还是稚嫩的少年,可是竟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气势。莫名的曹太后多了一抹心悸。
“母后找孤何事?”
赵明月的话将她从心悸里扯了出来。她掩饰般地揉了揉额头,无力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哀家今日才知你竟然从未在后宫过过夜?”
李如、钱清禾、刘孙好三人进宫如此久竟然好似换了个地方做主子,其他的竟然丝毫没变。
这样子不行,若是没有皇子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赵明月:“母后急什么,孤还小。”
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去没去后宫了?
自己不去不是更合她意才是吗?那些大臣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只要自己一日没有宠幸他们女儿,只要他们一日没有和王室有血脉关系,他们就不可能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不小了,你马上十六周岁了,虚岁也是十八了,你父王。”她说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妥,先王这个年纪有的是大皇子,而大皇子早就被自己下令发配边界死在半路上了。
她及时改了话:“你父王只剩了你一个儿子,你得担负起为王室开枝散叶的责任。”
赵明月道:“知道了。”
他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去不去是自己的事,在她面前自己只管答应就是了。
“钱清禾那里你去不去都不要紧,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她,但是李如和刘孙好那里可以去一下。”
赵明月笑了。
“之前母后那般惩罚孤还以为母后不喜呢,所以都忍着没来求情呢。”
曹太后收起笑,这是在怪自己责罚他的妃子了?
赵明月也收起了笑:“母后有时候也该顾及孤的面子,孤毕竟是一国之主。”
看着曹太后隐隐跳动的青筋,赵明月薄唇轻启:“两人再不堪也是,孤的人。”
咬重的三个字让曹太后差点压不住怒火。
“哀家知道了。”她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待赵明月出了门终于忍不住将手边的瓷器扫落在地。曹太后阴狠地盯着赵明月离开的方向——什么玩意儿,竟然如此对哀家说话,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且先让他得意几日。
赵明月听见后面的声响唇角勾起一抹笑,怒了才好,怒了才会想动手,想动手了才会露出马脚。
······
姒陌归和满城等了许久才等到赵明月回来。
赵明月将在慈安宫的事情说了一遍,嘿嘿一笑,问姒陌归:“我这番表现如何?”
他一副求夸奖的样子,竟然有几分憨态可掬,姒陌归没忍住乐了。
“很好,只是有点冒险。”
万一曹太后来个鱼死网破就完了。不过幸好这种可能性不大。
如今赵明月只是接触了朝政,并没有真的把握朝政,大臣也没有几个真的听他的,曹太后也占据着主动权,鱼死网破亏的是她。
满城呵呵一笑,颇有几分嘲讽:“你以为你做了好事?”
“嗯?”姒陌归和赵明月同时看着他。
“你知道她的后手是什么吗就冒然激怒她?”
“这才涉及朝堂多久你就开始忍不住一点委屈了?”
“你有想过她为什么明明不喜欢两人却忍着不喜欢让你宠信两人吗?”
一连三个问将赵明月说成了一个遇事冒进、不顾后果、不动脑子、不能忍的一无是处的人。
赵明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