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
曹文冲难得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从姜禹回来他就过得很潇洒,他自觉给姐姐立了大功,又有了卖雪鱼的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所以干脆连朝都不上了,每日美人好酒,这日子别提多潇洒。
至于姐姐叫自己进宫?曹文冲很潇洒的将一半银票让儿子带进宫给她,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之后姐姐就不管自己了。
别给他提什么家国大道,他很有自知之明,他家本来就是靠着出了一个太后娘娘才到现在这地步的,如今他也打算这辈子就靠着太后娘娘了。本来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可惜看来儿子也是跟自己一个性子的。
不过反正姐姐有意让信儿娶了乐安公主,做个驸马也可以了。
曹文冲都打算认命了,或许曹家这辈子就这样了。注定只能靠女人,谁知先是太后娘娘莫名被夺权了,幸好夺权的是自己亲外甥,他就想姐姐也是想不开,儿子大了放权不正常吗?非要捏着权力干嘛?养养花逗逗鸟,再找几个小白脸,那日子多潇洒。
所以曹文冲是一点也没有姐姐被夺权自家靠山没了的感觉,反正是自己外甥,争来争去都是到自家人手里。
可是自己儿子好端端的进个宫找自己未婚妻培养个感情,竟然被耍了。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他真是又担心又忧心。
虽说自己平日老是嫌弃这个儿子,可是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真出事了他能不担心吗?一问罪魁祸首,好家伙,竟然是自己外甥女,儿子的未婚妻,他的担心又变成了忧心:
莫非乐安公主不喜欢信儿?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还在忧虑的时候有小人跑来通传:“大人,乐安公主来了。”
曹文冲只得赶紧出去迎接:“公主殿下!”
他肥胖的身子还没跪下去就被赵明清拉住了。只见赵明清反而对着他行了一个晚辈的礼节:
“舅舅。”
“使不得。”曹文冲赶紧扶起她来。
“前日阿清调皮,戏耍了表哥,今日特意来道歉,还望舅舅和表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阿清。”
曹文冲原本还忧心的情绪瞬间没了。
他这个外甥女他是知道的,自小千娇百宠的长大,她惹了别人有姐姐给她撑腰,她惹了姐姐还有明相给她撑腰,至于明相,不知为何她倒是从不惹他。因此能让她低声下气道歉的人至今还没出现呢。
如今自己这也算是第一人了,所以曹文冲立马就没了脾气。
“殿下哪里的话,男子汉大丈夫,就这么一点小病哪里值得殿下特意跑一趟?”
这话说得大气得很,仿佛那日曹礼信青着嘴唇回来心疼的直骂的人不是他一样。
赵明清顺势道:“不知表哥可好些了?我可否去看看?”
“这······”
不是曹文冲犹豫不决,实在是这男大女防是自古的规矩。虽然说商兹一向比较开明,可是这毕竟······好吧,其实曹文冲就是怕赵明清是来整蛊自己儿子的。
这小祖宗若是真心来道歉早就来了,何必在被姐姐惩罚后还过了这么几天才来?但凡她晚来一天信儿都要好完了。
跪祠堂可是这小祖宗长这么大受到的最厉害的一次惩罚了,自己可不信她一点怨言都没有。
“母后让我给表哥带了药。”
“臣带殿下去。”
“不用,我就是去道歉的,不劳烦舅舅了。”赵明清语气真诚,“若舅舅放心只管派人跟着我就是了。”
曹文冲笑容停住,随即又恢复,“哪里哪里,我让人给殿下带路。”
随意指了个人给赵明清带路,在看不到她的背影后曹文冲对着身边的下人:“去,告诉公子乐安公主来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