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母亲谁自己负责去吧。
安家豪富,可以给齐母用好药。现在就看那姓齐的,有没有那个家底给母亲看病了。
安夫人想起齐母,还有些感叹:“姓齐的虽然不好,但他母亲为人还不错。我看她对心儿一直都挺好的。”
安掌柜听了妻子的话,不禁失笑:“夫人,你该不会真以为齐慕青的打算,她母亲不知道吧?她要是真的喜欢我们女儿,难道还拦不住自己儿子?”
安夫人听了,不禁愣住了:“夫君,你的意思是……”
“她巴不得自己儿子也能娶个读书人家的女儿呢,人家根本看不上咱这满身铜臭味。”安掌柜嘲讽地说。
“我看她不像这样的人呀,明明挺好说话的。”
安夫人一直被家人还有丈夫护着,情绪大都摆在脸上,她怎么也想像不出,齐母那张温和慈爱的脸下面,居然是那样一副心肠。
安掌柜也想着给妻子上一课,让她对人也多点戒心:“你可别以为她真的是个软弱的性子。那女人当年守寡的时候,姓齐的才刚会走路。普通女人遇到这种事,定会六神无主。要么回娘家讨生活,要么被族里逼着改嫁,好夺走她们母子名下的财产。可是,你想想,她是不是把她丈夫留下的东西都给保住了,一般女人可做不到。”
“确实,换了我,恐怕真的做不到。”安夫人想了一下,确实如此。
“不过,她这也是凭自己的本事,护住了家产和儿子,我倒是有几分敬佩她了。
“夫人呀,你真的以为,凭当年那点东西,还有她做的那些农活,真的能供一个孩子读书读这么多年?”
“就算那种家底丰厚的小家族,供一个读书人也不容易。一年光束脩就得十两以上,还有读书要用的笔墨纸砚,给老师的节礼,加起来一年没个二十两根本读不了书。齐家哪有那家底?真有的话,齐慕青的父亲病重之时也该拿出来了。”
“那照你这么说,那个女人有问题,她的钱哪来的?”
“我去他们村里打探过了,齐家附近的山上,有个猎户,无妻无子,和齐家走的很近。前些年突然被山上的老虎咬伤了,没钱治病随后就死了。说来也怪,那猎户还有几分本事,按道理,这些年也不是没存下钱财,怎么会没钱呢?”
“你是说,那猎户的钱都给了齐家?哪有人那么傻?”
“那猎户只怕对齐母有几分情意,又念着膝下无子,会愿意出钱也不奇怪呀。只是他恐怕没想到,等他要用钱的时候,那对母子一分钱都不愿意出吧?”
安夫人听了,暗自心悸,她从没想过,齐家背后居然还有这些污糟事。
她狠狠地瞪了安掌柜一眼:“你明知道他们母子是什么人,当初居然要把女儿嫁过去?”
安掌柜也只能苦笑:“我知道的时候也晚了,婚约都定下了。而且,我本想着那对母子既然愿意为猎户的钱财做戏数十年,只要我们不出事,他们看在钱的份上,也会对我们女儿好的。等女儿生下孩子,站稳脚跟,自然也就不怕了。”
安掌柜什么都考虑到了,还将这事查清楚,以后可以作为杀手锏,让齐家不敢为难自己女儿,谁知道,对方这么迫不及待地退婚呢?
眼见外面天色都要亮了,安掌柜打了个哈欠,再次躺下了:“好啦,夫人,我已经给姓齐的准备了一份大礼,你就等着看戏吧,你一定会满意的。”
安夫人想了想,反正自己也做不了什么,那还是相信自家夫君吧。于是她放下心事,也把头埋到了被子里,睡了起来。
安家人有了底气,生活越发悠闲。甚至放出消息,要给女儿大办及笄礼。
其他人不懂,安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人家都恨不得自家姑娘先消失一段时间,等大家都忘了再出现,怎么他们家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时候还要大办及笄礼。
不过,再怎么不理解,安家既然搭上了谢家的便车,至少在谢东池回京之前,谁都愿意给安家一个面子。
还有黄家,不出意料地也收到了请帖。
黄家人拿不定主意,一边怀疑是陷阱,一方面又觉得是个很好的机会。
不过,想着京中的主家,黄家人最终还是决定下手。
哼,别说是一个新科进士,就算是秦州知州,在侯府面前也算不了什么。只要自己给主家立功,主家定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
待在这秦州,一辈子也就是个土财主,哪有回京城风光。只要自己够小心,想必是不会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