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移轻轻倒吸了一口气,伸手捏住陆尧城的手腕,用了些力气,但陆尧城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依旧不松手。
洗手台下面,外面那只穿着限量版球鞋、微粗且带着汗毛的腿往前一步,霸道地将里面那双笔直洁白的双腿岔开,“你真的是这里最敏感吗?谢星移?”
他竟然还在问,甚至还再次按了按。
醉鬼的力气出奇的大,疼痛神经也出奇的钝感,谢星移眉眼微微敛起,低气压敷衍回答,“是。”他修长的手指插入陆尧城冷青色的发间,不客气地往外拽。
陆尧城被迫抬起头,额前的头发被捋起,越发显得眉高眼深,他似乎还在笑,“可是你这里、这里、这里都很敏感。”
他的手指从喉结、脖颈、胸前、腰腹轻点划过,谢星移的面色一僵,指尖积蓄的力量差点又溃散,他微微咬牙,“明早再跟你算账。”
随即一下子用力推开了他。
谢星移离陆尧城远了几步,低头正整理自己的衣服时,忽的听见卫生间门外一阵轻微的磕哒声,他若有所感的出门一看,只见一个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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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KTV地上、沙发上、甚至桌子上倒着的人开始醒了过来,先醒过来的人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后,就开始将还睡着的人往沙发上拖,有人去买早餐,进进出出的开门声、说话声慢慢变大。
陆尧城被吵醒,头痛欲裂,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却不经意看到自己的手腕红肿了一圈,“什么鬼?”他慢腾腾地坐起来,晕沉沉地分神想,难不成包厢里还有虫子不成。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热气腾腾早餐塑料袋,陆尧城抬眼,见是苏池正伸着手递过来,他如往常一样话都懒得说,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可是苏池今天却不怎么识相,将早餐放在陆尧城面前的桌几上,自己坐了过来。
“在找谢星移吗?”
陆尧城正四处扫着的目光一收,宿醉造成的头疼让他脾气越发暴躁,说话也十分不客气,“关你屁事。”
苏池试探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什么都没想起来,垂眸掩去了眼中的神色,“他昨晚就回寝室去了。”
陆尧城转动揉捏着自己红肿的手腕,“哦。”
他起身,准备回寝室,苏池却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角,“陆尧城,我们能不能谈谈?”
“谈谈?”陆尧城似乎是觉得好笑,“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苏池闻言松开了手,也不再纠缠,只是道,“我昨晚没喝醉,你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可以来问我。”
陆尧城嗤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回到寝室,陆尧城下意识往谢星移的床铺看了眼,见上面没人,心想,今天也没课,他去哪儿了?他没想太多,低头扯衣闻闻,一股子酒味,他嫌弃的皱皱眉,在衣柜里找了件衣服就进卫生间准备洗澡。
卫生间里,他将脏衣服扔进盆,单手打开花洒,水流一下子冲下来,但只持续了几秒就断断续续,然后滴滴答答,最后彻底告停。
“?”
陆尧城被水冲了一脸,伸手握住手柄,准备看看是花洒坏了还是停水了,然而刚刚碰到,花洒头就猝不及防的掉下来,一下子砸到他的头上。
“艹!”
陆尧城的脸阴沉的几乎滴水,要不是现在只有他自己,肯定要大发脾气。
他试了试,确定是停水了。
一股烦躁之意从心底涌起,他眉眼还在湿哒滴水的,只好用毛巾简单擦了下,换个干净衣服去外面酒店洗。
然而也不知道是太倒霉还是怎么回事,下楼梯时,他一脚踩空,脚踝竟然崴了。
陆尧城八百年都没这样无语的受伤过了。
他按了按伤处,发现没伤到筋骨,就是一走一疼,缓几天就好了,于是熄了叫人来的心思,继续往校门外走。
出校门的路上经过一个圆形花园,花园外铺就着大理石地面,一群洁白的鸽子低空盘旋。
陆尧城眼皮跳了跳,一瘸一拐的加快速度。
可是还是没有用。
一滴清凉的不明物坠落到发顶上,陆尧城忍无可忍,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暴躁道,“我要学校的这些鸽子彻底消失!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