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连忙拉着樊阳到一根柱子后面,说:“你有什么话在这说,我一会儿还有事。”
樊阳苦笑:“我们连吃一餐饭都不能了吗?”
“你现在还是林惜名义上的男友。”
这件事是一根拔不掉的硬刺,樊阳紧抿着唇,眼里降下浓浓的失落。
他这样子,让乔言心疼了一下。当年最难的那段日子,是他给了自己依靠和温暖,否则她走不出那段阴影。
乔言低了低头,轻声说:“樊阳,对我而言,你是很重要的人,就算不是恋人,我也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四下安静,车库更显得空阔,樊阳心里潮乎乎地堵着,片刻,他拿出一个天鹅绒首饰盒。
乔言心一跳,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剔透盈亮的钻戒。
“这本来是七周年送你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先爆出绯闻了。”
樊阳拿起她的手,将盒子塞进她手心。
“戒指我不能要。”乔言一直往后缩,奈何樊阳力气大,她根本抽不回手。
“言言,如果哪天你想复合了,随时来找我,不管你信不信,和你在一起后,我从没想过和别人结婚。”樊阳重重拥抱了她一下,转身离开。
等樊阳走远了,乔言回身,一眼就看到蒙亦。
她躲了个寂寞,柱子只挡住樊阳,她光溜溜地对着侧边抽烟的蒙亦。
乔言莫名心虚,短短几米路走得心跳七上八下,想想又觉得不对,她没做出格的事,没有对不起谁,为什么要心虚?
因为约了蒙亦,乔言让琪琪和司机去吃饭了,她没有包,只拿了部手机,樊阳送的戒指只能拿在手上。
走到蒙亦面前,她笑了一下:“走了。”
蒙亦吸了口烟,目光扫过她手里的首饰盒,没动,看着她,目光很静,等了三秒,乔言什么也没说,他揿灭烟上车。
为了试镜时表现出疲惫感,乔言昨晚凌晨两点才睡,早上七点又起,恹恹的,靠在椅背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自然没注意到蒙亦越来越沉的脸色。
到餐厅包厢,乔言摘下口罩,喝了半杯水,这才发现蒙亦好像有点冷淡。
她在桌下踢踢他的脚,蒙亦略一拧眉,反脚拨开她。
乔言睡迷糊了,脑子里塞了团棉花似的,钝钝的,似乎感觉到他压着点隐晦的火气,但只是浅浅飘过,没往心里深处去,还给他倒了杯酸酸甜甜的柠檬水。
蒙亦憋着股气简直没处发泄,喝了口水,没尝到甜,只喝出酸。
一张多年前滑雪的照片,他都向她解释。
她呢,和前任又是拥抱,又是戒指,却没半个字的解释。
吃完饭,蒙亦开车送她回家,到西江湾的车库,乔言仍只字未提,钻戒的天鹅绒首饰盒刺目地扎进他眼里。
乔言推开车门,想到戒指没拿,折回身低头扫一眼,刚才放在椅子上的首饰盒呢?
“打算和他复合?”
乔言抬头,首饰盒在蒙亦手里,他眉目沉敛,用拇指推开盒子,又啪地合上。
她的心提到半空:“没有...”
“没有收他的戒指做什么?”
“我—”暂时收着,肯定要还给他的。
乔言才说一个字,蒙亦已经降下车窗,将首饰盒抛出去,盒子远远飞过几辆车,只听咚的一声,不知掉在哪个角落。
“蒙亦!你干什么?”
“留着和他再续前缘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那丢了正好。”
“是收是留也是我的事,你丢了戒指合适吗?”乔言说完,“嘭”的一声甩上车门走了。
密闭的车厢里,那一声“嘭”聒噪着心脏久久不散,蒙亦看她猫着腰,一辆车底一辆车底看过去,认认真真找首饰盒,他心头的火蹭的一下燃爆,一踩油门,驾车冲出车库。
一下午,朱意群和另外两位助理都噤若寒蝉,一个字不敢多说。
恋爱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朱意群怀疑boss有点恋爱脑,工作挺冷静克制,情绪不外露一人,怎么在感情的事上像是魂回少年。
直到蒙亦叫朱意群进办公室,问:“樊阳要解约?”
朱意群一激灵清醒过来,难不成是争风吃醋了?
他连忙联系楼下中博娱乐的负责人王总,随后向蒙亦一五一十地说了樊阳解约的事:“......合约期还有半年多,主动权在我们这边,所以现在要怎么做?”
蒙亦的声音十分冷淡:“这种事也要我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