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侦探社。
“枝川今天也没来吗?”国木田独步问道。
镜片后的目光迅速扫视过周围一圈,国木田独步几乎不意外自己没有见到浅蓝发色的少年。
他问这句话也没包含多少的疑问。
现在的时间位处于清晨与正午之间,但更偏向后者。
很显然,如果枝川或要来早就来了。相反,既然到现在都没来,那八成是一整天就不会来了。
所以这句“枝川今天也没来吗”更适合定义为一种闲聊,和“今天中午吃什么”在一定程度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有。”与谢野晶子说,“按过往平均沉睡的时长来算,我们还得过几天才能见到枝川。”
本职为医生的与谢野晶子对枝川或的间接性沉睡习以为常。
也因为是医生,与谢野晶子会比其他人更了解枝川或的身体状况。
国木田独步一推眼镜:“枝川这样的状况真的没关系吗?”
“哈?当然有关系啊。”与谢野晶子一脸的你问的什么鬼问题,“你第一天认识他吗?虽然枝川那家伙从来不说,但我总不至于傻到看不出来他有喜欢以前还有以前的自己。”
初次见面时微笑的客气又小心,听到她答应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就好像浩瀚大海里投入了整个太阳。
与谢野晶子那时候还感慨青少年就是有活力,不过面上还是凶狠地强调:“到达濒死状态很痛苦的,别高兴的太早了。”
然而枝川或说:“我知道,与谢野医生。你放心吧,我流过不少血的,不怕这些。”
与谢野晶子:“……”
与谢野晶子换上了医生的装束,扭头看他:“你不是学生吗?”
“是啊。我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也是咒术师。”他兴奋地比了个数字,浅蓝色的短发微微晃动,“一级哦。”
没当过咒术师的与谢野医生勉强从枝川或带点得意的小表情中推测出这个一级咒术师应该挺厉害的,可惜与谢野医生不太care。
她拿出电锯:“那就麻烦枝川一级咒术师,你现在给我躺好。”
枝川或:“……”
枝川或:“与谢野医生你这器具是不是有点凶残?”
铁面无私与谢野晶子:“只有这个。害怕的话可以打麻药。”
“麻药会变笨的吧。”
“你从哪听来这些歪理?”
“咦?不是吗?”
“当然不是。”
与谢野晶子垂眸,对上枝川或的视线,少年微弯着眸,几乎是下意识笑了。
很浅的笑容。
但就是这个笑容,她感受到了枝川或完完全全的放松,她有些意外,因为这侧面印证了枝川或几乎对她给予了百分百的信任。
还真是小孩子。她想。
真该庆幸遇见的是她。她又想。
与谢野晶子对于自己的医术和异能力有着极度的自信,在遇见过枝川或之前,她治愈过大大小小伤口的人,无一失败。
所以理所当然的,与谢野晶子认为枝川或会是最新一个从自己手中痊愈的病人。
可惜预料之外的,手术失败了。
看见枝川或在自己眼前倒下的那一瞬间,与谢野晶子的思维都停滞了,她听见了房间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僵硬地抬头,只见门口立着个人影,是江户川乱步。
侦探社围着沉睡的枝川或的时候,国木田独步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很想问。”与谢野晶子说,“医学上来说,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以医生的角度,我无法解释。”
这绝对是她医者生涯的滑铁卢。
但是比起这个,与谢野晶子觉得更麻烦的是枝川或醒来后的事情。
她想起枝川或是自己是一级咒术师时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早先的想法错了,他能找到自己未必是幸运,或许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