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舟:【还喘着气。】
槐星愣了几秒,然后像条咸鱼生无可恋趴着不动。
啊啊啊
要怎么解释?
不是本人?手机被偷了?账号被盗了?都太离谱并且敷衍,江从舟根本不会信。
槐星仔细斟酌,小心翼翼回了两个字:【收到。】
发完这两个字,她就觉得自己宛若智障,毫无情商。
她时不时就看一会儿消息,手机迟迟没有动静。
直到快下课。
微信声才有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江从舟给她发了条语音,五秒钟,很短暂。
槐星鬼鬼祟祟从包里掏出耳机,戴上之后,点开语音,男人清清冷冷的声线传到她耳中——
“怎么?你很失望?”
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哑,像是刚睡醒时的慵懒敷衍。
槐星耳根酥麻,脸莫名红了红,浑身不自在。
殷平守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看见她戴着耳机在发呆,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下课后转头给她的辅导员告了状。
槐星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辅导员看着她:“你知道你上学期挂了多少门课吗?”
辅导员记得槐星大一大二成绩都很不错,只是上学期十分不对劲,足足挂了三门课!再挂一门都可以直接休学滚回家去了。
“挂了三门,全年级都找不出第二个。”
槐星低头不语,她没脸说自己记错了考试时间,才连着错过了三场考试。
辅导员和槐星的继父是前同事关系,孩子在学校表现如此反常,他总要多关照几分。辅导员循循善诱和她说了很多鸡汤,最后如果再挂一门,就要给她家长发劝退书了。
赵敏知道这事后,在宿舍里吐槽:“怎么上大学了还有这么多事?太可怕了。”随即她又问:“要不然你直接跟毛老师说你家里没人。”
槐星边吃苹果边发呆,她心里其实有些暗戳戳的窃喜。
这样一来,她能够顺理成章利用这个借口联系她的老公。
结婚的时候,江从舟就说过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虽然她和江从舟是夫妻,但是她和他确实没有很亲近。
江从舟远赴国外这两年,和她几乎没有过联络。
槐星都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喜欢江从舟,悄声无息追着他走,像他身后的影子,却永远不被看见。好像从那时起,她的青春就成了苦涩的青柠,咬一口都会被酸出眼泪。
槐星回过神来,紧张的手心冒汗,她打开手机默默点开江从舟的头像:【老公,你明天有空吗?乖巧jpg。】
槐星发送成功后坐立难安等了半个小时,等来了江从舟的回复,他说:【没有空。】
槐星有些泄气。
赵敏问她怎么了?
槐星无精打采道:“我老公无情拒绝了我。”
赵敏咬了一口苹果,咽进肚子里后,真诚发问:“你老公太多了,具体指的哪一个?”
“……”
“是你的韩国老公,还是你的中国老公?”
“……”
第二天是周五。
她们上午只有一节课,下午要去参加一个讲座活动,听说是几年前从报春大学毕业的一个学长。
家世优越,但上大学时就白手起家创业,年纪轻轻事业有成。
槐星本来不想参加这么无聊的讲座,但她和赵敏都要修实践分,不得不来礼堂听讲座凑数。
到了地方她们才发现,这个讲座貌似比她们想象中受欢迎的多。
前后的门挤满了旁听的学生,男男女女,比例几乎持平。
槐星和赵敏找了个偏僻的空位坐了下来,看见台上的校长和书记,忍不住咋舌:“什么人啊?好大的排场。”
槐星也不知道,她低头玩手机,等再抬起头,看见台上那张熟悉的脸,怔了好一会儿。
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一丝不苟,腰窄腿长,身材高大清瘦,直挺挺的身姿宛若迎风的白杨树,灯光衬的他皮肤更白,黑漆漆的眼珠子深不可测,额前落了几缕乌黑的碎发。
这张脸很精致,骨相极好。
周身的气质冷冰冰的,眼尾分明挂着笑,偏也还给了拒人之外的疏离淡漠。
槐星看见他穿白衬衫,就想起来他高中作为优秀毕业生在台上演讲的画面。彼时的他,像绚烂明亮又高不可攀的月亮。
很漂亮,也很遥远。
他高三的时候,她才高一,两个年级的教室相对而立,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总能看见少年汗涔涔从篮球场回来,和身边的同伴说说笑笑,经过她的窗。
高三那年,每天早晨,江从舟都会去学校的超市里给他的女朋友买早餐,每次下了课,也总能看见少年手里拿着粉色的水杯,去帮他的女朋友打水。
槐星想到他昨晚回复自己的没空,默默攥紧了手指。
江从舟应该不是故意骗她,他可能是单纯的、根本不记得她就在报春大学读大三。
赵敏看见槐星都看直了眼睛,咽下一堆感叹词,紧接着说:“马上我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槐星收回视线,一言难尽看着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过了半晌,她说:“是这样的,他确实是我的亲老公。”
赵敏对她竖起大拇指:“我由衷佩服你这种不要脸的精神。”
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