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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响起,范承立即认出这是公孙弘的,他眸光一闪,心中猜测不止。

这么快就回来了?

公孙弘进来道了罪,然后就请了范承和他一起去见公孙绍。

范承欣然应允,两人便就一同前往。

左宅。

快马赶到,送来了郭盛的亲笔书信,一并到来的,还有十张毛色极好的狐皮,全都是鲜亮耀眼的红色。

左渊没急着拆信,反而拿起一张狐皮,仔细打量。

半晌,他才放下狐皮,嘴角噙着笑意,开始拆信。

一开始是老生常谈的问候,待到中间,他目光一定,

‘……兄听闻弟命人寻找上好的火狐皮,心中甚慰,便命人从库中寻了几张。想来弟已有喜悦的佳人,兄可代为提亲……’

看到这里,左渊的手一紧,几张信纸立即化为了纸屑。

他看得未看一眼,只把目光放在刚刚还看过的火狐皮上,嘴角的笑意愈发温和,沉声唤了人进来,说,“去,把这火狐皮给烧了。”

这个命令有些莫名,可看了眼左渊后,李风忙捧了狐皮下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等到那些狐皮从眼前消失,左渊这才看了眼掉落一地的纸屑,轻声说,“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这狐皮,左渊准备送给公孙月,充作之前公孙月领他去城外庄园的谢礼。

而现在,眼看着郭家和公孙家的婚约将要解除,他再拿郭家给的东西送给公孙家,那算什么了?

心念一转,左渊没有再多深思。

明明,郭盛想要插手他的婚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明明,郭盛也没少做好人帮他送东西给别人。

拿起桌上另一封信,左渊伸手打开。

这封信是左府管家送来的。

打开后,左渊只看了几眼,就把目光放在了手侧的一个木盒上。

伸手打开,他看了几眼盒中的东西,脸上这才又有了笑。

信上说,担心狐皮路上有损,不便送人,所以管家又从库中娶了几样东西,也好以防万一。

结果,还就真遇上了万一。

正在这时,李云大步进来禀报,“将军,公孙家大郎君回来了,带着范家范承。”

范家?

左渊脸上的笑又浓郁起来,眼底却越发的波光诡谲。

这婚事还没退呢,范家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左渊心想,眼底冷意一闪。

“走。”他忽的站起身说,顿了一下,又拿起那个木盒,大步向外走去。

李云茫然跟上,等出府上马时才知道,这是准备去公孙家。

公孙府。

公孙弘带着范承到思明院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有客人。而客人,竟然是左渊。

两人心中顿时惊疑不定,等扫到放置一旁的上写公孙亲启的信封时,他们才自觉找到了答案。

左渊目光扫过两人,在范承面上微不可查的一顿,垂下眼睑。

生的不错,他心想,浑然不觉自己的关注点弄偏了。

思明院外。

李风捧着个木盒子来回转悠,好一会儿了,才总算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婢女。

不是别人,正是公孙月身边的婢女采蓝。

至此,他才算是大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盯着仆役警觉的视线上去,吧木盒塞到了采蓝手里。

“麻烦转交给你家姑娘,这是我家将军的赔罪礼。”说完,他后退一步,真诚无比的弯腰拱手。

正准备拒绝的采蓝不由迟疑了一下。

另一边,李风已经站起了身,丢下了一句谢谢就跑了。

采蓝准备追上时,才发现这人去的是老爷的思明院。思及院中有客,她便没敢擅闯。

有外人在,若让人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保不准会多想。

思来想去,采蓝还是抱着木盒,回了宝祥院。

另一边,发现人没追上来,李风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站好,心中不由开始揣测自家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左渊死过三任未婚妻。而和这个齐名的,则是他那不近女色之名。就连未婚妻,也都是被人撮合,从不曾见他有过什么怜香惜玉的名声流传在外。倒是他克妻之名,被人传的挺广。

可现在,他那个不近女色的主人,要给公孙月送东西?

宝祥院。

公孙月正用着点心,就见采蓝捧着个箱子进来,她便就多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姑娘……”采蓝气弱的说,“这是左将军给您的赔罪礼物。”

她心中忐忑,担心自家姑娘生气自己把这个拿了回来。事实上,走到半道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可后悔也晚了,她只能把东西给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