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了打压士族气焰扶持寒门,可是在利用寒门的同时还不忘了敲打一下寒门,肆意让十足的对寒门出手。
此时说的正是之前皇帝纵容士族打击构陷闵昭和姜心的事儿。
好啊,现在好了,你不想让寒门做大,逼得姜记商楼出卖纺织机化解被联合打压的危机。
如今好了,纺织机泛滥,棉花需求量过大,百姓们又不傻,布商大范围大批量收棉花,他们肯定要权衡一下利弊,看看是种粮食好还是种棉花好。
结果不言而喻,当然是棉花贵啊。多种棉花,等到秋收的时候卖掉棉花,再用赚来的钱交税,手中还能留下很大一部分钱呢。
至于手中的钱能卖多少粮食,这个时代的百姓消息闭塞,他们哪里知道有多少人种了棉花有多少人种了粮食,他们天真的以为自己种了棉花,别人种了粮食呢,等以后用自己的钱去卖粮食。
实际上呢?
寒门官员觉得皇帝是自作自受,他们早就看不上他这小家子气的脾性。但是人家是皇帝,说不得,骂不得,那就什么都不说吧。
士族官员们呢?一个个垂着眸子不说话,一幅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们当然是这种模样,毕竟饿着谁也饿不到他们。
可是皇帝是统筹天下的,他糟心啊。
然后再看这些臣子们都不说话的样子,气的脑仁疼。
然而这事儿还没完,又有一道奏疏呈上了桌案。
豫阳府知府意外身亡!
皇帝在朝堂上念出这句话的时候,永昌伯爵府的老伯爵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在一边记录朝会的姜万廉突然面无血色,手忍不住抖起来。
后宫,皇后正在和太子妃聊天喝茶。
太子妃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着已经有八个月。
皇后深深的看着她的肚子,笑道:“先开花后结果,若这孩子是个女儿,必定是个好兆头。”
太子妃不明所以,皇家不都是喜欢儿子吗?
皇后也不解释,温和笑道:“无碍,无论是男是女本宫都喜欢。眼看月份大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些。若是太子府不方便,就到母后这里住着,住到生产。”
太子妃连忙道:“多谢母后关系,儿臣这一胎怀的轻松,在太子府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皇后也不介意,点了点头:“有事就让人来说一声。”
太子妃悄悄的松了口气:“是。”
皇后转头看向门外:“听说今年司农寺那边来了不好的消息,因为有人大批重金购买棉花,导致今年北方四府的百姓大量种植棉花,粮食种植不足。”
太子妃低着头,没说话。
皇后继续道:“百姓苦啊,这是把棉花当做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太子妃是个很聪慧的人,立刻道:“是,听说谷贱伤农,去年因为军队改革的事闹得地方上不得安宁,许多农户都收了连累。若是这些农户有些银两傍身,应当也不会走向穷途末路。想是百姓们也知道这一点,今年才做出如此选择。”
“儿臣还听说太行府有一个村落因为被战乱波及,整个村子都被烧毁了。去岁冬日又有雪灾,爷幸地朝廷救助,这村子里的人才没死绝。”
皇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听说不止一个村子,百姓们苦啊。”
皇帝下朝后怒气冲冲的回到书房,一个小内侍就走了进来。
皇帝睨了他一眼:“皇后怎么说?”
内侍将从皇后宫中听到的都说了一遍,便退下了。
皇帝冷笑:“连你也觉得是朕的错吗?嗯?什么战乱?什么雪灾?什么谷贱伤农?不就是在说朕没有管理好这个国家吗?”
但是皇帝生气归生气,但是却不会去找皇后吵架。
皇帝的尊严不允许他与皇后吵架,更不允许他与皇后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讨论国政。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他就是不会去跟皇后交流。
但是,他却十分在意自己在这个国家与皇宫之内的名声。
所以,他一直找人盯着每一位妃子和皇子,但凡涉及朝政的话,每日都会传到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