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没有马上按照易斯谦所说的做。
她支起脑袋,眼里冒出许多小星星,感觉五颜六色的灯光将酒柜切割成各个小块,蹦迪的人群开始支离破碎。
“哥哥,我不配让人喜欢吗?”安冉屏蔽掉酒吧的杂音,一个劲地嘟囔着,似乎非要跟他较真。
到后来,声音低到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要不是迫无无奈,你可能根本不想理我?”
易斯谦又重复了一遍,声线冰凉,如笼在寒雾中,“发定位。”
“嗯?”安冉的醉意更强烈,头晕目眩的,也听太清他说了什么。
“如果是让我找到你,我不保证我不会办了你。”电话那头,易斯谦滚了下喉结,冷声砸落,字字清晰有力。
听起来,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安冉扶着脑袋,蓦然睁眼,有过瞬间的清醒。
她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地退出通话界面,寻到发定位的按键,不敢有片刻的停顿。
……
易斯谦赶过来时,安冉已经靠在吧台,似乎是睡了过去,茶色的微卷长发顺着白皙的手臂滑落,凌乱地遮了她的脸。
不远处的舞池里,两个男人打量了她一小会,不怀好意的眼神没有遮掩,肆机走上前去。
还没挨近美人,他们的手腕就被人拧住。
“谁啊?”两个人吃疼地拧了眉,骂骂咧咧的。
他们压根没有还手的机会,被易斯谦扣牢的手像废掉一样,都有直接从身上卸了下去的感觉。
易斯谦的身形如疾风般,从他们中间穿过,来到女孩的身边。
两个人被放倒,恶狠狠地瞪着易斯谦。
一看就被吓得出神。
酒吧的不规则光线从易斯谦身上穿梭过,照得他的身影忽明忽暗。
而易斯谦的眼神阴沉,仿佛囊尽世界上最黑暗的一切,很享受折磨他们的过程,潜伏在眸底的罪戾呼之欲出。
这两人连看都不敢看了,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易斯谦漠然地回过头去,将安冉从高脚凳上拉了下来。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几乎是以粗暴的方式让她撞入怀里。
安冉感觉头撞得有点疼,却也能辨别出他身上独特的冷冽雪松味,赖在他怀里不起来,没心没肺地嘀咕:“你过来了?”
易斯谦掰过她的脸,手指滑落到她的下巴处,一寸寸地缩紧。
幽暗的目光没有情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安冉被掐得不舒服,尝试着挪开,却发现他钳制得很紧。
她迷蒙的眼里漂浮着碎光,没有焦距,也不知道该如何脱离他的‘魔爪’。
她干脆不动了,只有纤细白皙的手指一直抓着他的领口,松开时仍能在他衬衫上留下道道褶痕。
“知道怕了吗?”易斯谦微眯狭长的眼,语声极轻极淡,缭绕着些微缱绻,字字在往她心底钻。
……
这晚,安冉睡得不太踏实,连做梦都能梦到易斯谦对她说的几句话,还有能展开足够八千字描写的画面。
他掐着她的腰,汗水啪嗒啪嗒地落到她的脸颊上,喉间溢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安冉从梦中惊醒,看到身上的吊带睡裙和完全陌生的卧室环境,有些发懵。
她赤着脚,走在打过蜡的木质地板上,不敢发出声音。
安冉跟做贼一样来到门口,偷偷地将门打开一道缝,左看看右看看。
看到有个人经过时,又被吓得缩回门后。
站在门口的女生是几天来新来到她身边的女保镖,名字叫心南,有一头利落的短发。
“乔小姐醒了?”心南停下脚步,跟安冉道了早安,细心地说:“早餐已经在餐厅备好了,乔小姐如果还有宿醉后不舒服的感觉,可以先去喝杯热牛奶。”
安冉抿了抿唇,迟疑地问:“这是哪里?”
心南说:“这里是水云湾,是易先生给乔小姐安排的住处。”
安冉错愕地睁大眼睛。
不会吧,她难道不是在做梦?
她这是跳过前面流程,直接快进到“金屋藏谦”了?
“那个?”安冉指了指身上的睡裙,鲜少扭扭捏捏了半天,都无法准确表达完整的话。
心南看出来她的意思,把昨晚在酒吧发生的事说了遍,“易先生昨天把乔小姐从酒吧带出来,就把你交给我们了,是我帮你换的衣服。”
“那为什么要换住处?”
“因为我们在你原来的房子那边,发现了蹲点的乔馨粉丝。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易先生先将你送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