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红色超跑太过惹眼,撞开了夜晚的沉寂,想让人注意不到都难。
从超跑外观上,看不到显眼的品牌标识。车身线条流畅,丝毫不比周围的品牌豪车逊色,反而透着一股神秘和桀骜,正如驾驶座上的男人。
安冉一开始听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下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数步。
不过,男人的车速虽快却很稳,在距离她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就放缓了速度。
她几乎一眼就瞧见坐在驾驶座的易斯谦。
“说了不方便,为什么还要来?”她扬扬眉,也不怕他听见她说的话。
服务质量那么差,她怎么就不能说几句了。
易斯谦的目光轻轻扫过来,醉人的桃花眼微弯,栖息着几分消遣。
“为了当一个更乖的情人。”最后两个字的尾音被拉长,透着些许缱绻。
安冉看他的眼睛,差点又要陷进去,立马掉转视线,将焦点落在车尾。
易斯谦顺便指了指车后座的位置,“上车,送你去C市。”
“晚了,我买完东西会另找司机。24小时后,你再来联系我。”安冉拒绝得高贵又冷艳,挽着唐音的手,打算先入店置办参加音乐会的行头。
“唐音,你不是说E家出了新的几款礼裙吗?走,我们进去看看。”
还没走两步,林哲远从副驾驶座下来,挡到了她的面前。
安冉抬头一看,辨认出这位好像是易斯谦在修车厂的同事?
安冉不解地问:“你要做什么?”
林哲远顶着一头标志性黄毛,大献殷勤,“易斯谦那货好像惹你生气了,知道你不想搭理他,让我来哄你开心。”
安冉“哦”了声。
还知道要哄人开心?
小情人还算有点觉悟。
只不过,易斯谦这么个情场高手,是不是对很多女孩子用过这招?
这么一想,安冉又是不在意地表示:“他说让你来你就来?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林哲远重重地叹息:“谁让我和他有赌约呢。”
“什么赌约?”
“他呢,有一只很看重的古董花瓶,是从明朝沉船上留下来的。贝壳和海底的珊瑚都嵌入花瓶的纹路中,是自然与人工结合的无价工艺品。我眼馋那只花瓶很久,他却一直不肯卖给我,只跟我设赌约。可惜啊,我每次跟他打赌都赌输,差点连老婆本都赔上了。”
安冉又问:“如果你这回成功了,他岂不是要失去值钱的花瓶?”
“谦哥那家伙说,只要能博美人一笑,折点成本不算什么。”林哲远从易斯谦手里接过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转身交给安冉,憨憨地笑:“就连这花,都是他特意选的。”
安冉的细指捻住干净的茎,眼眸如小鹿般明亮。
玫瑰花瓣还有露珠滚落,看起来新鲜诱人,是她平时最喜欢的那种。
林哲远见成功在即,顺理成章地说下去,“没人性的投资客,连我都不放过。嫂子你可一定要让我扳回一局。”
“不好意思,你的老婆本没了。”安冉却干脆地将玫瑰还了回去,“回去跟你的好兄弟说,想要挽回女生的心,不能只靠一束花。”
难怪易斯谦这个人经营的公司都要破产,原来全把钱花在泡妞上了?
林哲远微怔,在风中凌乱。
他连喊几声“嫂子”,路过的几个人都能听到,往这边看了过来。
Elie家的门店店长在陪总部下来的高管巡查门店,要进店时,右手边的高管忽然拉着她,来到路边那辆红色超跑边上。
高管是见过易斯谦几次的,知道他是公司投资人大股东,有些迟疑地问:“易先生,您要进去吗?”
易斯谦礼貌地朝她们摇了摇头,“不用了。”
高管又问:“易先生,那位小姐是?”
易斯谦没说话,似乎无所谓她们如何定义。
高管和店长互看一眼,隐约得出一个结论:易太太!
……
安冉和唐音以前每季都会在该品牌下单各类高定,是品牌VIP顾客。店员认得她们,敬业地围了上来,为她们介绍新款成衣首饰和鞋包。
“乔小姐,这几款礼裙都是属于我们的秋冬新系列,在国内外的社交软件上都很火热,很受明星欢迎,人气逼近我们的高定系列。这几款已经是系列的最后几款了……”
安冉点点头,选了几套令她满意的款式,拿去试衣间换上。
店里的礼裙还挺符合她的口味,在换衣服的过程中,心情都跟着明媚起来。
等换到第六套雾蓝色的礼裙,店员帮她整理肩带时,安冉却透过落地镜,看到了身后的熟悉脸蛋。
乔馨的脚步静止,脸上有些失神,明显也是看到了安冉。
“这件礼裙不是我们先看上的吗?”站在乔馨身边的经纪人哼了声,嘴里吐槽门店,眼睛却盯着安冉:“你们门店的服务水平也太差了吧,怎么可以把我们定下的礼裙又拿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