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看看,急忙将纸条收了起来。
过了一会就提前收摊了。
修士收摊异常简单,只把白布一卷,收在储物戒指里就好。
几秒之后,中年男人就消失在无数斗篷之中,任由你是多么神通广大的人,也不可能在这里面找到人。
两炷香后,他从一家经营兽皮的店铺出来,飘进了黑暗之中,与夜色融为一体。
第二天,中年男人出现在云澜城最大的人流和信息聚集地,云澜信息发布中心,目光焦急而认真的在不断滚动的组队信息中寻找“我家宝儿天下无敌”这个队伍。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不是什么正经的队伍,中间男人却眼睛一亮,冲着那条讯息发了组队申请。
云澜信息发布中心,顾名思义,就是各种资讯的集散地,最中间有一个八棱柱信息栏,滚动播放各种信息。
组队进山的是最多的,单独占着一面信息栏。
修士只要将自己的神识分出一丝注入信息栏,就能看见信息的全部内容。
中年男人看了一会,转身回了寄宿的地方,全程没有回头看。
聂柔两人贴了隐身符,跟着中年男人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农家小院,看来已经荒废了有一段时日,院子里的杂草比聂柔都高。
中年男人进了屋子,门开着,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修,虽然容华不再,仍能看出年轻时是能惹得男修士为其大打出手的那种女修。
现在女修士嘴唇青紫,眼睛乌黑,露出来的皮肤白的吓人,可见中毒不浅。
“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可以现身了吗?”
聂柔撕下了自己和越行云的隐身符,摇了摇被越行云紧紧握住的右手,无奈道:“可以放开了吧?”
“娘子,痛不痛,我给你捏捏,诶呀,都怪我,握的太用力了。”
“一边去!”
中年男人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露出见面以来第一个微笑:“年轻就是好啊,你们让我想到了我和婆娘刚结成道侣时的样子,蜂蜜都没我们甜。”
“我们不是道侣。”
“娘子,我们什么时候结成道侣?”
“等你飞升。”
“那要好久啊。”
声音里是浓浓的失望和撒娇。
聂柔懒得理他。
飞升之说太过遥远,中年男人只当他们是在开玩笑,转而问道:“纸条上说你们有解毒丹药。”
“剑海澜宗的解毒丹药虽然不比专修丹宗的多,也有上百种,你要哪一种?”
“竟然有上百种!”
“你根本不知道你娘子中的是什么毒,对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那些修士说我和婆娘抢了他们射杀的妖兽,我们和他们争执了两句,他们就抬手洒了一种白色的粉末出来,婆娘为了保护我,挡在了前面。唉,都是我没用,要不然婆娘也不会中毒。都怪我!都怪我!”
“白色粉末?你怎么能确定就是剑宗弟子干的,遇到冲突,他们一般应该是拔剑才是,用毒可不像是他们的做派。”
“他们穿着剑海澜宗的弟子服,怎么不是剑宗弟子?”
聂柔已经挑了件好看的衣裳,把那套弟子服扔进漆黑的储物空间了。若她还穿着剑宗的衣裳,估计这大叔已经把他们赶走了。
她点点头:“怪不得这么一大把年纪,连筑基期都没有。”
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先让我为你娘子看看。”
“你懂医术?”
“略懂。”
大叔愣愣的让开。
越行云已经为聂柔搬来了椅子,聂柔坐在床边替女修诊脉,越行云抱剑站在门口,中年男人目光在两人之间转过,最后落在他娘子脸上,一股感伤从心头涌起。
仿佛他们二位才应当是修炼之人,自己劳碌一生,结果连个筑基期都不是,和凡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会点三脚猫的法术,被凡人尊称一句仙长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陆熊。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忘了问了。我叫聂柔,那个叫越行云。你娘子没什么大碍,吃两枚丹药就能好。”
“真、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