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慕晓晓见花阳还是一脸的郁闷,提议:“要不,去酒吧里转转?”
“好,”花阳义正言辞道:“给岑溪打个电话,叫她请客。”
慕晓晓:“……”
“我一个充满智慧却没钱的穷逼学生,拿的奖学金都给那个渣男买礼物了,现在连出国的机票都买不起了,叫个买单的过来怎么了?!”
“你确定你能从她手里骗到钱?”慕晓晓给岑溪发了短信,淡淡道:“你家那十几套大宅子,光收租金够你锦衣玉食了,还给我装穷。”
花阳:“……”
慕晓晓付完账单后,带着他开车去了1921,要了个包厢。
开了几瓶酒后,花阳开始继续说着他的悲惨恋爱史,虽然这些话他翻来覆去的说了N多遍,但慕晓晓还是拿出第一次听的态度来附和。
正讲到他的第四任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岑溪身子倚在门框上,嗓音轻懒:“还不赶紧来接驾。”
慕晓晓和花阳一左一右的配合着她的演出,把人领到沙发上,花阳刚想接着讲,岑溪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那有个话筒,你自己去唱吧,每次失恋都说一遍,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慕晓晓惯着你,我可没那闲工夫。”
花阳委屈的撇撇嘴,一个人拿着话筒,开始唱苦情歌。
“怎么了,他失恋了不高兴,听说薄景琛最近很宠你,你怎么也一脸郁闷?”
慕晓晓看着她,俯身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笑着:“你说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他爱理不理我那会儿,我倒贴都想跟他在一起,现在他哄着我,我反倒没那么喜欢他了。”
“呵,”岑溪轻嗤:“你要是真这么有出息,当初也不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了,还为了他跟我吵架,你可真行!”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那个时候冲到他办公室,把里面的东西都砸了。”
这话一落,岑溪又炸了:“要不是你在我办公室哭了这么久,耽误我工作,我至于冒着毁坏他人财物的罪名,去替你出头!”
那段时间,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薄景琛很忙,生意场合,逢场作戏自然是少不了,有一次晚上回家的时候,身上不可避免的沾到了女人的香水味,慕晓晓那个时候又怂,不敢当面与他对峙,就跑去委屈巴巴地跟岑溪哭诉。
岑溪是个暴脾气,又因为那段时间,薄景琛帮着江屿阔阴了自己一把的缘故,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一怒之下把他的办公室给砸了。
两人一向不对付,一直都看彼此不顺眼。
岑溪是因为看不惯慕晓晓低声下气的讨好他,而薄景琛还摆着那张臭脸,肆意的践踏晓晓的心意。
薄总则是因为,慕晓晓最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连上床该用什么样的姿势都提前咨询岑溪,他直接把慕晓晓缺的心眼,算在了岑溪的头上。
不过有时候闺蜜之所以能成为闺蜜,心里再不满,嘴上再抱怨,也不会过度干预彼此的感情。
*
某包厢。
薄景琛坐在黑色的沙发上,手里端着杯翻滚着泡沫的烈酒,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机。
屏幕的背景是一张女人的脸,美丽温婉,栗色的长发下笑魇如花,看着那直达眼底的笑意,心脏竟有些微微的抽搐。
“薄景琛,你能不能换个手机壁纸啊,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不想一开手机就看见我吗?”
“这张是我最满意的照片了,当时我特意没叫工作室发出去,这张照片只有你能看见。”
“你看,我都把我的壁纸换成你了,这张我可喜欢了,你在赛车场上飙车的样子真好看!”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你就当是送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
烈酒滚入喉咙,辛辣的刺激着胃,却远不及回忆带来的痛。
这段时间,她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她的心思,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那晚说的分手,薄景琛知道,她是真的深思熟虑后才说的,根本不是梦话。
又选择装作忘记,无非是她还爱着他,却没那么爱了。
“沈泉,如果你男朋友之前对你不好,现在想弥补你,会像最初爱他那样吗?”
沈秘书有些诧异,薄景琛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沈泉就是他的秘书,八面玲珑使得她安稳的当了首席秘书这么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但是此时薄总这句话,她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她自然是知道慕晓晓的存在,毕竟每年慕晓晓生日的时候,礼物都是她亲手挑的,但也就这点,她一直以为,薄总对待这份感情也没花多大的心思,不然这种私事儿,怎么会假经他人之手。
不过这段时间她也敏锐的察觉到薄景琛的变化,以往虽然他不算个工作狂,可也不会一个劲儿的推案子,太子是只有他一个,可虎视眈眈的世子爷,也是不容小觑。
像是他的生活重心突然转移了。
“薄总,”她用最快的速度组织了语言,恭敬的笑着回答:“您应该也听过木桩和钉子的故事,钉子下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木桩上的痕迹无法消除,时间过得再久,也没法恢复原样,不过尽早拔掉总是好的。”
“慕小姐这么爱您,只要您把事情跟她说清楚,诚意地道个歉,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嗯,”薄景琛又喝了口酒,“去给薄妄提个醒,免得他都忘了,自己以前姓什么。”
“好。”沈泉看得出他是故意岔开话题,不想在多说什么,识相的没有多问,她拿出手机离开包厢,在外面打电话。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跟着薄景琛来的方助理身上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扫视了一圈,见没有人关注他,就小声的待在角落里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