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地在云恕身边坐下。
坐席还没捂热呢,上头萧玉山旁边的一个清丽动人的美女就朝着这边看过来了。
那女子穿着天青色的宫装,裙幅上绣着粉白的莲花,头戴着华丽的发冠,柔软的发丝垂了两缕在颊边,不施粉黛,却螓首蛾眉,琼鼻皓齿,面似桃花。
只是大殿的光照得她皮肤白若透明,眼周有一圈淡淡的乌青,隐约能看出几分常年病郁的虚弱来。
这人就应该是那个要挖燕晏心脏的顾妤酒吧,听说她前几天还被萧玉山册封为了贵妃。
如今萧玉山后宫空虚,且暂时没有立后,顾妤酒位份最高,坐在这个位置,无可厚非。
为了分散注意力,燕晏脑海里想的东西都乱七八糟起来。
她觉得,顾妤酒这一脸病态,云恕也一脸病容,倒是很般配。
要是云恕知晓了她内心的想法,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
那女子对上燕晏的目光时,露出了一抹甜美柔和的笑容来。
燕晏也十分淡定地回以一笑。
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的一匹。
身侧的云恕换了换坐姿,将二人的视线隔开。
燕晏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内心很感激。
殿内歌舞升平,燕晏却如坐针毡。
主要是顾妤酒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往她这边看。
按道理来说,顾妤酒之前对她有敌意,是萧玉山哄骗她回宫的时候对她很好,顾妤酒觉得碍眼,更怕萧玉山对她日久生情。
可现在她都从萧玉山身边离开了,她怎么还这样紧逼不舍呢?
燕晏觉得自己后颈子都出了一层薄汗。
说来也怪,她其实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紧张,但总觉得闷热得有些难受。
目光环视了一圈四周,见别的座位有人悄悄离席,原来是可以擅自走动的。
她便扯了扯云恕的袖子,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人,我好热,能出去走走吗?”
云恕捏着酒杯,姿态恣睢,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眼帘微垂,眼尾微红:“不要走太远,稍时宴会散场了,回府时找不着你,我可就自己回去了。”
燕晏连忙点点头:“我就在甲板上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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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大,秋风吹动楼檐下的灯笼摇摇晃晃,光影缭乱。
燕晏手扶着围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今天穿着神使女的服制,紫色的纱衣被夜风吹得飞舞,腕上的铃铛和腰间、袖间的金饰也在叮铃作响。
远远看去,真像立时将要羽化而登仙一般。
门口的女子眸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