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燕一声惊呼,郭丰舟却是不以为然的爽朗笑道:“勿要慌张,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说着理了理勒住双肩的书箱带子。
鱼慈连忙帮着搭腔,语气坚定:“坪山寨的土匪,早上咱们不是亲眼见到被处决了吗?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可就多了去了,徐公子,你可千万别认错了,眼前这位只能是周师傅的师弟。”
徐小燕深深吸了口气,脸上表情略显僵硬。
她笑了笑,拱手道:“走眼了,郭师傅,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
郭丰舟连连摆手,徐小燕也不傻,知道姓郭的找上门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说与鱼慈。
当下,随便起来了个由头对鱼慈道:“十七爷,对不住了,突然想起,家里的小妾还约了我今日上观音山还愿,在下只好告辞。”
鱼慈正想着找个借口把徐小燕支走,没料到她反而挺识趣的。
“好,那就改日再聚,这两天全靠徐公子帮了大忙,以后你也别再叫我什么十七爷,听着怪别扭的,要不,打今起儿,小燕,你直接唤我作小慈好了,大家朋友相称,不要在意那些虚礼。”
鱼慈这话里话外是自认低她一点点的意思。
“好啊,小慈。”
徐小燕走到门口,回头一笑,嘴唇微微上翘道。
“嗯……皮肤白皙,刀眉凌厉,丹凤眼勾魂,脸蛋俊俏,还有身上飒爽的英气,想要降伏这头雌兽,可不容易。”
待人走远,郭丰舟放下书箱,一屁股坐下随意点评。
鱼慈和他也是相识一场,不过没顾忌半点的情面,眉头一挑,骂咧咧地说:“讲什么呢你,不会讲话就闭嘴。”
郭丰舟端起鱼慈刚才给他倒的一碗茶水,抿了口,砸吧嘴道:“还是没酒有滋味,十七爷,对于女人,你可千万别动真心,你可以去试着欺骗她,控制她,驭使她,掌握她。
可唯独不能相信她!
更不可以把自己的真心交给她……你越是爱她之深,她就越发的不会把你当回事儿,就算你把肚子刨开,把真心挖出来展示在她面前,她也只会扇扇鼻子,骂上一句,血腥恶臭。”
“屁话,狗屎!”
鱼慈一拳头按在桌上,瞪着郭丰舟,眼神又凶又恶:“别扯这些没有的,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坪山寨上,我答应过回帮你做一件事情。如今,虽说坪山寨已经被攻破,但是爷们说出去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个坑,小爷认。
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在算计我什么?
我找风水大师,兜兜转转最后竟然是落到了你的头上?这是不是你做的局!”
上山下山,种种事件都透着古怪,如有一张看不见的手,拨弄一切。
比如自己甫一下山,坪山寨就被官府剿灭,但偏偏昆玉伦失踪,处决的犯人里面也没有山寨上的那批原班人马,高大魁梧的壮汉居然被换成了面黄肌瘦的替死鬼?又比如,郭丰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所图谋的是什么?
还有一个关键在于,自己明明要找寻龙点穴的风水师傅,可为啥又无比蹊跷的砸到了姓郭的头上,周师傅的师弟?呵呵,你说这里面半天诡计也无?
骗鬼啊!
这种稀里糊涂,完全不受控制的局面,才是教鱼慈最难受的。
眼瞅着鱼慈动了真怒。
郭丰舟连忙解释,他恭敬的站起来,拱手道:“十七爷,如果我说,您找风水大师,寻到我的头上,这件事情纯属巧合,您信吗?”
“你找死啊。”
鱼慈眸子里冷光一闪而逝,抿着嘴,盯着郭丰舟,脸色阴暗。
郭丰舟连连后退了几步。
精通相法的郭军师,自然看到了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气魄。
几日不见鱼慈身上似乎生出了一股极大的变化。
其背后,慢慢的涌现出成片浓稠的血色浪潮,大浪之中挟裹着无数扭曲的人影尖叫着,咆哮着,怨气沸腾,下一刻,轰,那高高的浪头,猛地席卷打下,似乎要连人吞没。
“阿嚏。”
郭丰舟打了个喷嚏,不知不觉冷汗湿透了后背。
“这才几日,十七爷的气势变得这般厉害,莫非真就消灭了妖鬼,拿到了某种机缘。”
这话当然只能藏着心里。
当下,郭丰舟打了个哈哈,一脸诚恳道:“十七爷,如今你之所以迷惑,其实只因为,是身在山中,自然就不能窥见庐山全貌。
近日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要结合者目前永宁郡的局势来看,而真正的重头,更是落在咱们三河帮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