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满:“”
她怎么记得电视里没这样演过啊不过,如果金氏真是这种做派,那确实不能莽撞行动。否则郭昌明还没赶来,她反倒被金氏给弄死了。捏了捏自己枯槁的小胳膊小腿,郭满心有戚戚。
屋子里忽而静下来,郭满皱着眉,思考着要用个什么法子更妥帖。
反正就一句话,她的钱,她一定要讨!
“奴婢知道主子您的意思。”双叶忽而插了一嘴。
她走过来,“左右主子马上就出嫁了,也用不着再仰太太鼻息。太太往日拿姑娘的,咱们要全部讨回来。”
双叶的性子沉静,脑子也比双喜转的快,“一会儿双喜你就听姑娘的,再叫那肥猪吃吃苦头,谁教她往日里作践咱们姑娘!”说起金氏,她面上有些恨,“太太那般金贵的人怎么可能屈尊降贵来咱们院子?顶多命人传话,叫咱们姑娘去正院。”
双喜一想也是,金氏就是这么摆谱的人。
这时候她脑子也转过来,“那奴婢这就去李妈妈那儿,嘿嘿!”论打人,她可是利索得不得了,“等李妈妈跑了,奴婢立即折去前院求见老爷。”
郭满觉得自己这穿越真有意思,遇到两个丫头,都是人才。
“不不!”她心情又好了些,将古董字画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子。然后从妆奁里取了一个小铜锁,将箱子锁了起来。钥匙弄了个红绳窜着挂脖子上,然后塞进衣领拍了拍:“双喜你只管去后院,叫人的事儿,让双叶来。”
双叶口舌厉害,懂该怎么说话。
双叶点点头,转身眉眼就耷拉下来,变脸不过一瞬的功夫。
郭满看得啧啧称其,心中不免也感慨。病弱又怯懦的小郭满能活到十五岁没夭折,怕是多亏了身边这两大护身丫头。
双喜双叶的行动力十分强,得了郭满肯定,便立即行动。
果不其然,正院的主仆真是应了双叶的话。这边双喜喂了李妈妈一顿棍子炒肉,不一会儿就有人来院子里传唤,说是太太要见六姑娘。
郭满面上妆还没卸,正好方便了后面行事。
来人气势汹汹,看见郭满一脸土色也恍若平常。往日她们见过小郭满,私下里没上妆都是这幅要入土的模样。郭满原本想着都是女人,一眼能瞧出来真假,准备把脸洗了。谁知她们都没瞧出来,她便理所当然装惨。
双喜搀扶郭满,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往正院而去。
正院离得有些远,走了将近一刻钟,才将将看到正院的牙门。进了正院,郭抠抠的心十分迅速地经历了从容淡然向仇富的转变。
只见这正院装点得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恍若这人间富贵窝。
地上铺着繁复花纹的地毯,从入门的门槛延伸至屋内。墙上挂着山水鱼鸟,正前方摆着一封绣十二仕女图的屏风,处处精致,处处华美连挂在门廊上的珠串,也彰显出一种嚣张的雍容。
两个字,“有钱,”三个字,“很羡慕”。
双喜像怕郭满不晓得恨似的,在她耳边嘀咕:“主子,这儿大半摆设都是我们太太生前的嫁妆。太太去世后,按理说屋子里的东西该取下来放库房。可继太太却跟不明白这些道理似的,就这么厚脸皮占了。”
郭抠抠心尖儿一抽:“哦。”
“还有不少好东西,不能明面上摆的,”双喜又说,“估计被继太太锁紧私库了。”
郭满面无表情地嘴也跟着抽抽:呵呵!
“姑娘”
双喜刚微微张了口,屋里走出来一个高瘦的婆子。那婆子的身后两个清秀丫鬟搀扶着一个一身水红衣裙的妇人。只见那妇人的相貌生得十分清淡,肤色偏白,一双眼睛弯弯的,别有一番温柔韵味。
那婆子扶着妇人坐上主位,转头一指郭满,厉喝:“六姑娘,跪下!”
郭满站得笔直,没动。
上首的金氏柳眉一竖,那婆子立即更严厉地呵斥郭满。嗓门大得跟闷雷似的,耳膜都能叫她吼破了。郭满琢磨着要不然就跪下的时候,那婆子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下来。看样子,是想踢她的膝盖。
郭满当机立断,两眼一翻,往地上倒。
正当这时候,外头传来一声暴呵:“狗奴婢!谁给你的胆子踹郭家姑娘!”双叶红着眼睛,跟在郭昌明身后小跑着过来了。
用晚膳之前,郭满琢磨着婆母对她这般慈爱,若是她上道儿,怎么也该表示表示。关系都是这么维系的,人家都好,得领情儿。于是便命双叶将库里一幅鱼鸟水墨取来,收拾收拾,主仆三人便去芳林苑给方氏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