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种植物)
狗男人!
刚要开口反驳,顾闻舟忽然俯身在她唇角轻啄了下,复又吻向她脖子间的小红疹。
温穗岁被他的动作亲得有些发痒,不自在地伸手推他:“干嘛呀,还有小红疹呢。”
顾闻舟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从鼻腔里发出愉悦的哼笑声。
“我就喜欢亲这么丑的,有意见?”
温穗岁:“!”
她眉开眼笑。
“最近这段时间先别去上班了,车展也都往后推了吧,等红疹退了再去。”
温穗岁想说本来这段时间就不用去上班,她的车展不全被他的“好妹妹”尤语曼抢走了吗。
他不会知道,他把车队代言送给尤语曼后,她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但现实中她只是点点头。
“知道了。”
顾闻舟眼角的伤痕尤在,格外醒目。偏偏他本人没什么意识。温穗岁找出家里的医药箱给他擦碘伏。
“这么点伤也要抹药?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娇气。”顾闻舟意有所指地从她的脚踝扫过。
温穗岁立马失落地垂下头。
顾闻舟“啧”了声:“抹药可以,贴创可贴不可能!”
三分钟后,顾闻舟顶着一个小鱼创可贴照镜子。他脸黑如墨。
温穗岁道:“好看吗?”
“真丑。”
温穗岁放下镜子轻轻抚摸着他的桃花眼和泪痣:“答应我,下次不要再让自己的脸受伤了,保护好自己,嗯?”
“这里。”指尖移到他的胸膛轻点,“会疼。”
顾闻舟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日子不平不淡地过去,这段期间顾闻舟也没有再来别墅,直到李姐的一通消息打破原本的平静。
【李姐:晚上七点准备一下来万豪酒店,陈总要见你。】
陈总是圈内有名的情场浪子,被他潜规则过的模特排列起来能凑成一副麻将。一年前温穗岁成了他的新猎物,期间穷追猛打明示暗示不断,都只得到了温穗岁冷脸以对。
【温穗岁:我食物过敏起红疹了,去不了。】
她身上的红疹其实差不多已经消完了,现在只剩浅浅的粉红。但她发的照片却是刚过敏那天的模样。
【李姐:那就多铺点粉底。你接下来半个月的车展都取消了,公司目前正在考虑要不要和你续约,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机会,你自己考虑清楚。】
温穗岁也可以直接拒绝,但李姐对她还有用,公司的合同也得续约,她暂时还不能跟她撕破脸皮。
晚上七点,她准时到达万豪酒店。
她穿着白色雪纺衬衫和长裙,灯光下波光粼粼,外搭了个棕色小吊带。杏眸因化了上扬的眼线和下三白而显得攻击力极强,冷艳矜贵。
包厢里除了她就是李姐和陈总,尽管早就猜到李姐会借着此次机会逼她陪酒,但在陈总轻佻的眼神黏上来的那一刻,温穗岁还是感到胃里一阵翻山倒海。
“你是把闹钟吞了吗?卡着点来,陈总在这等了你半个小时!有没有点基本礼仪。”李姐没好气地训斥完她,转头对陈总笑容满面:“她平常不这样的,我让她自罚三杯,您别生气。”
“还不赶紧过来!”
温穗岁收下巴目光不善地盯着她,直把李姐看得冒火才走到餐桌前倒酒,三杯一饮而尽。
“够了吗?”
两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陈总这才开口:“没事,穗岁这不是没迟到吗,李姐,你别总是对手下模特那么严格,漂亮的美人就应该有优待。”
他自以为风流地朝温穗岁单挑眉,殊不知在他那张年过四十渐渐发福的油腻脸上有多滑稽。
温穗岁:突然觉得顾闻舟顺眼多了呢。
“行行行,陈总,我说不过您。”
温穗岁准备对面落座,李姐却偏要她坐到陈总对面。
看时机差不多了,她就找借口退场,包厢里只剩下温穗岁跟陈总一人。陈总终于不再掩藏自己。
“我给你发信息为什么不回?”
“手机炸了。”温穗岁起身夹了个虾。
陈总状似不经意地将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将年轻漂亮的身体曲线尽收眼底。
“我这几天都没睡好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
“打雷的时候要小心。”温穗岁无动于衷。
“温穗岁!”陈总被她的态度激怒,“我好不容易跟你说出我的心声,你竟然这样!你都不懂得心疼人的?”
“我也好不容易跟你说出我的心声,你竟然这样。”
“让我好好爱你行不?让我陪你一起过日子好不?我是真的喜欢你,对待以前的女朋友都没这么认真过。”
“哪一个?”温穗岁吃完最后一口虾擦了擦唇角,“我家里着火了,我先走了。”
刚站起来就被他一把摁住肩膀压回座位上。他逼近温穗岁,浓重的酒精味直冲天灵感,温穗岁道:“别碰我!”
“想走可以,除非你把这杯酒喝了。”陈总拿起面前的红酒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这个时候让她喝酒,酒里掺杂什么东西可想而知。
温穗岁抬起手就要打翻酒杯,陈总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敢打翻,我就封杀你!到时候别说是其他公司了,你们公司也不敢再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温穗岁瞬间像是被掐住命脉的猫,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酒杯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陈总冷哼一声,心想李姐说得果然没错,温穗岁的弱点就是ELITE模特经纪公司的签约合同。
不能反抗,不能反抗。
温穗岁想到自己被人谋害出车祸的父母,她还没能在ELIYE公司调查出父母真正的死因,还不知道仇人是谁,没能亲手送仇人进监狱……
酒杯已经碰到唇边,红酒像是腥红的血液爬满杯壁,陈总掐住她的脸蛋逼迫她张开嘴。双目猩红,鼻息因为兴奋而微微急促。
似乎已经想到这般高傲的玫瑰折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模样了。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砰”的一声巨响被暴力踹开,打火机“叮哒”的脆响回荡在耳边,宛若死亡倒计时。
漫天飘荡的灰尘逐渐散去,逆光中,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点燃烟,露出的小半张下巴棱角分明,耳骨上的银色耳环折射出凌厉的光,懒散掀起眼皮朝他投去一个眼神:
“没听见她说,让你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