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不可置信的道。
威武侯老实平庸,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等不逆之人。
“你一定很好奇,天子脚下,这密道怎么挖的。实际上,这密道前朝就在,只是花了点代价,让世人遗忘它的存在。你问我要这天下?不,是本来就是宴家的天下。”
宴几道自打扬州起就开始布局策划,将王大荣和老王一步步引进人的视野。
事实证明,他并没有错,于公于私,王大荣都是不可多得的探官。
前朝末年,天下三分,群雄起义,割据为地。
宴家,做为北方最大的军阀,划地自封,自称宴王,那是宴几道的曾祖父,可称为一代枭雄。
当时的大赵开国皇帝不过是小小的一个起义军头领。一次因缘会聚,曾祖父结实了开国皇帝,更是爱上了未来的德显皇后。
色令智昏。
宴家曾祖父竟然和大赵开国皇帝结拜为兄弟,将自己兵队借给他,为了表示诚意,留下了未来的德显皇后为人质。
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在赵家横扫周边小国的时候被迫停止,宴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赵家一家独大,宴家只有吊打的份。
事后赵家构陷宴家与德显皇后有染,理亏的宴家只得在群雄面前败下阵来,就此宴家退出争霸的舞台。宴家一切归赵家所有,赵家不费吹灰之力吞并了目前赵国的大半国土。
然而这样还不够,赵家为了一洗雪耻,暗地将手无寸铁的宴家面门,打残宴家唯一的男丁的双腿。
立国后,假惺惺的封了这个惨了双腿的宴南山一个爵位。
“威武侯宴淮北又怎会娶了长公主。”
宴家和赵家是世仇,宴家老侯爷又怎么会同意自己儿子娶一个仇人的孙女。
“宴家世代出情种,我爹偏偏瞧上了我娘,平庸了一辈子的他,为了得到我娘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手段。”宴几道苦笑道。
出情种吗?
陆离默默的想,那你呢。
“先帝有所忌惮,将我娘亲手送到我父亲床上,那时我娘已经怀有身孕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陆离震惊。
“赵家,一捅开都是烂疽。自私自利。”
宴几道冷嘲道,浑身颤抖。他不知道自己父亲是怎么忍下来的,他的祖父确是忍不下。
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他这个身上流了一半赵家血的人身上。
陆离惊的合不拢嘴,那他……
祖父每每要他抱着大赵的宗服,跪在地上,拿鞭子狠狠的抽打他。年幼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原因,人前祖父慈祥温和,人后却换了一副模样。
他忍着,忍着不告诉任何人,等长大就好了。他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陆离缓缓拥住他。
宴几道反身,将陆离拥进怀里,头埋在她的秀发里。
“不要同情我。我还是我父亲的孩子。可怜的是我母亲和那个孩子。我母亲看着肚子一天天大了,一边自责,一边又恐惹怒我父亲,成天躲在昭阳殿。孩子出生后。他们害怕得罪我父亲,将那刚出生的孩子摔死在我母亲跟前。”
宴几道一行清泪流下,滚烫了陆离的颈间。
“可怜我母亲日夜担心,成了他们的提线木偶,委曲求全,还是守不住这个孩子。”
陆离伸手抚摸他的后背,从小的阴影让他看见大赵的官服就害怕颤抖,这就是外界传的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