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难尽。

杨依依用不可以描述的神情看着云小小。

云小小直接端起一杯啤酒压惊，忽然之间就可以接受啤酒的味道了，难怪酒桌上的人都喝酒。

喝得晕晕乎乎，就再也不会感到尴尬了。

“哈哈哈，小崽子你好大胆子。”向贞摸一下小宝的头，“毛都没长齐，现在竟然开始准备找女朋友了。”

杨小满纠正：“我的毛长得可齐了。那些女孩子都说我的头发可爱。”

他心里记得清楚，不仅是老师，连班上的女同学都喜欢摸他的头发，“我是妇女之友。”

杨小满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过，觉得就是说自己。

杨依依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崽。虽然从生理上，这孩子不至于有自己的基因，但是在自己耳濡目染之下，智商应该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可结果，显然超乎自己预期。

杨依依视线从小崽崽身上略过，往云小小身上瞅。

云小小脸颊通红，两只手放在桌子上托着脸对着小崽崽笑，眼睛眯起来，促狭的像是裹着两颗发光的星子。脸颊上挂着两个小小的梨涡。

看到杨依依看自己，云小小还扭头对着她笑。杨依依木着脸转头。

就看到向贞正笑着，带着促狭。

杨依依伸手，挡住了向贞的看向云小小的视线。杨依依此时的表情，不想和人分享。

“你干什么？”向贞也不是好相与的脾气，自然是不干的。

杨依依捂住向贞的眼睛，行为粗暴：“非礼勿视。”

向贞双手掰杨依依的手腕：“什么啊，你神经病吧。”

听到声音，云小小有些迷惑。

自己难道丑到没脸见人吗？脸带嗔怪的看向杨依依。

杨依依被她一看，竟觉得心间一暖，手上动作更加理直气壮。

她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喜欢踩奶的小奶猫。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照顾小动物的，毕竟从现实角度来说，她一直都是被照顾的主，怎么可能去照顾小动物？她宁愿管小猫叫爹，也是不愿意动手伺候的。

可是那只小猫不一样，自己随手丢一点自己吃剩的东西，就缠自己缠得不行。窝在自己怀里，小小的一团，会踩着自己的胳膊和胸口，一下一下，特别软萌。

由着小猫的可爱，自己心里发痒，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那时候她和杨舒关系好，特别拽的和杨舒分享那只小奶猫，觉得有只和自己亲近的小猫简直了不得。骄傲的给杨舒科普：“小猫是特别胆小的小动物，你看它和我这么亲近，是因为它对我完全放松了警惕，真的亲近我。”

杨舒脸上表情很奇怪，后来等自己从寄宿学校回家，小猫就窝在杨舒的怀里，一下一下的舔着爪子。

当时杨舒脸上的表情特别温柔，宠溺的摸摸猫头，捏着小奶猫的脖子：“依依姐姐，你看，小猫也和我特别亲近了。”

那时候是什么感觉呢，杨舒是很可爱，可是自己并不沉迷，也不喜欢，甚至自己没有办法特别特别喜欢那只小奶猫了。

杨依依是不喜欢动脑子的人，比起动脑子，她还是更希望自己过得开心快乐。可是这个瞬间，不知道是不是灵光乍现，忽然想起了那只小奶猫。

也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就不喜欢的原因。

如果一只猫对于自己的喜欢，并不是特别的，那么自己就不是特别的，也是可以替代的。可以替代的喜欢，失去和得到，并不能让人满心欢喜。

“你在想什么呢？”云小小虽然有点迷糊，也不知道一点点酒怎么就这么上头，脑袋晕晕乎乎，晕晕乎乎的那种清醒。

“小奶猫。”杨依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