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宋辞心头忽地变得无比压抑，熟稔地抬起她的手，白色纱布早已变得褶皱凌乱，血迹被雨水冲刷，混合着向周围融化扩散。

她发烧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湘迷迷糊糊睁开眼，猛烈的狂风将她侵袭，发丝凌乱呼吸困难，似乎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屁股底下是什么坐垫，软软的还挺暖和。

“醒了？”

梁宋辞冷峻的五官突然出现眼前，吓得顾湘一个激灵，差点从他腿上滑下去。

四周围着的黑衣人正襟危坐，神色谨慎不苟言笑，对这二人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

顾湘挣扎着起身挪到一边坐稳，这才看清这是哪里，不算逼仄的空间，潮湿和铁锈的味道混杂着，令人不适。

他们已经上了飞机，看来，已经有人安排好了一切。

忽地，梁宋辞毫不避讳，当着众人面，对顾湘发出警告：“两个选择，签字，顾严军死，不签字……”

顾湘侧目望过去，虚弱无力的眸子盛满怒火，质问道：“不签字如何？”

“不签字也行，”梁宋辞重重呼了一口气，阴恻恻回道：“他余下的日子，只会生不如死。”

顾湘往后靠去，长长叹了口气，终于妥协：“我签。”

身旁久久未有动作，她以为他应该高兴得蹦跶两下，庆祝自己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权利和地位。

梁宋辞依旧冷漠如初，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他早就规划好一切，不论如何，顾湘一定会签字。

毫无意外，只是她答应得有些提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