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梁宋辞幽幽道，“我没想逼死她，但如果你也不听话，后果自负。”

顾湘只觉心里荒凉，到头来，梁宋辞还是毫无悔意。

“李远死了，唐诗也死了…梁宋辞，杀人犯法的你知道吗，罔顾法律，一意孤行，只是为了死后也带不走的钱财。”

“够了，足够了。”梁宋辞反驳着，声音急切，似乎不想再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冷笑着，眼里装满世俗的欲望，“你说的没错，我为了利益不折手段，那又如何，你阻挡不了我。”

疯子。

顾湘心里腹诽。

既然谈不拢，那就静待天明，但她心里，始终放不下孤独死在野外的唐诗，他是为了自己才遭受此难。

想到这，她心脏一下一下揪疼着，脸色逐渐苍白，死亡两个字盘旋在头顶，猩红、恐惧、分离和不安涌上心头。

她五指合拢揪着胸口，沉闷着声音问道，“来接应你的人，还有多久到？”

梁宋辞没有回头，盯着前方出神，回道：“快了。”

心脏越来越疼，顾湘双腿搭在窗边，身子缓缓斜躺着，努力克制沉重的呼吸。

“我睡会。”她轻声细语，很快便没了动静。

许多没有听见声响，梁宋辞眉头紧锁，猛地开门下车，拉开后车门，苍白的面庞落入眼中。

“顾湘，顾湘？”

没有回应，她依旧紧闭双眼，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表情很是痛苦，似乎经历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