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夫人安抚的去摸陆听酒的头发时,跟在她身后的淮止,就已经半跪在了陆听酒身侧,去检查她的手心。
淮止隽雅清绝的脸庞上,沁着沉静,清润的眼神专注于陆听酒手上的伤口。
容祁瑾将刚刚检查出来的结果,又说了一遍。
再差一毫米伤及手骨。
心中得出结论的淮止,看了一眼滴落在地上的那一摊刺目的鲜血,如玉般雅然的气场骤变。
漆黑的眼底,更是掠过浓稠的暗黑和凛冽的寒意。
不过转瞬即逝。
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随即,淮止看了一眼陆听酒。
准备用无菌水清洗的时候,她同样缩了缩。
淮止让自己母亲扶稳陆听酒,随后温和出声,“岁岁,是我,淮止哥哥。”
因为陆听酒被霍庭墨抱在怀里,淮止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只能循着某种感应,尽量温声安抚她。
“不扎针,给哥哥看看伤口。”
淮止的手掌轻轻握住陆听酒手腕的时候,轻和出声:
“小时候在陆家后院草坪上,明明是岁岁将三哥推到了,但人小力气不稳,跟着一起摔下去的时候,还哭鼻子跟我们告状,是你三哥欺负你。”
一边不疾不徐说着话的淮止,一边找着女孩细白手臂上的血管。
靠在男人怀里还是疼得不行的陆听酒,闻言怔了怔。
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但似乎也模模糊糊的想起了那次的事情,小着音反驳,“明……明明就是陆珩,他……他先拿果子砸我,我才推——”
‘他’字音还没有完全落下,针头就刺进了已经找好的血管里。
陆听酒疼得消了音的时候,淮止握住了她想要抽回的手。
“打了麻药就好了。”
等到打下去的麻药生效之后,淮止才给陆听酒做清创缝合。
三针。
每一针都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包扎处理好之后。
淮止看着依旧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陆听酒,清隽的眉眼微深。
“岁岁?”
淮止终于看清了女孩的面容时,叫了一声。
陆听酒记着他开始猝不及防的那一针,没看他,也没开口说话。
淮止看着她白透如纸的脸色,眸底深处闪过一抹怜惜。微叹一声后,喂了一颗糖丸在她口里,“不要碰水,忌辛辣,每天我来换药。”
这时。
淮止才看向一直将岁岁抱在怀里,脸上神情寒冽,眼底却紧张的看着岁岁的男人,“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