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晖把视线转向一边。——白斐含虽然瘦,但是并不枯瘦,她有着长长的手臂,雪白笔直的双腿,和精致的锁骨。
他不看她,好像多看一眼,就是轻薄她似的。
白斐含不动,就站在门口遥遥地看着龙晖。
白斐含知道她和龙晖现阶段只能算是朋友,他们甚至都没有联系方式,以一种独有的默契保持联系。
但是,当他的朋友以处理他情人的方式,来熟练地给她送东西的时候,白斐含确实有一点介意。
她介意的点竟然不是被当做他的情人,而是他的朋友那样熟练,连安全套都备好。
龙晖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一瞬间便走到了白斐含的面前。
他抱起白斐含,这回不是公主抱,而是单臂抱住白斐含,以一只胳膊抱起小孩的姿势,迅速将白斐含抱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小姑娘,别在这时候惹火我。”龙晖把白斐含放到床上盖好后,看着小姑娘颤抖的睫毛,保持俯身的姿势说,他的声音危险而诱人。
他们离的很近,近到白斐含终于能够看清龙晖眼角的疤痕,是有一点暗红色的一厘米左右的长条形状,也能看清疤痕上方,这个男人暴起的青筋血管。
龙晖问她还疼不疼,白斐含说不疼了。
龙晖说睡一觉看看,如果还疼就去医院。
白斐含说,女人痛经不用去医院。
龙晖说,在我这,就得听我的。
他们一直保持很近的距离,刚刚白斐含已经吃了一粒止痛药,现在药劲儿上来,有一点困,她推了推龙晖:“好啦,你不要这样趴在我身上,好有压迫感,我要睡觉了。”
龙晖给白斐含掖了掖被子,这才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在一个圆椅上坐了。
白斐含是有点怕的,刚刚这个男人确实带给她巨大的压迫感,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有一瞬间,白斐含真以为他会吃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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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一觉从中午睡到傍晚,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龙晖坐在落地窗前,落地窗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汇成点点星光,给他增加了人间烟火气的背景。
他坐在圆椅上,好像是一道剪影,看不真切,但散发出的威压和气场,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白斐含想,这个男人神秘、强大、温柔,她不知道他从何而来,是做什么的,她看他就好像是这道剪影,看不真切,但吸引着她想看。
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男人回头起身:“醒了?你睡了一下午。”
男人边走边问:“还疼吗?”
白斐含摇了摇头,说:“饿。”
她自己都没发觉,这声音里的撒娇成分。
龙晖笑得爽朗:“这回不减肥了?”
白斐含拿柔软的大枕头打他,他就跑,跑到客厅打内线电话,叫他们送点清淡饮食上来。
回到卧室后,他刻意不去看白斐含露出两只长长手臂的上半身,到衣架边把白斐含白天穿的那件棒球衫拿着,走到床边,给白斐含穿上:“不是不能着凉么。”
白斐含享受着龙晖的服务,像大人给小孩穿衣服似的穿上了衣服,懒洋洋地说:“是你的朋友带的呀。”
她拿眼瞧着龙晖的反应,她斜眼看人的时候,格外有种水光潋滟的风情。
龙晖不显尴尬,倒是恍然大悟似的,笑着说道:“她可能会错意了。”
想到徐茵如还特意叮嘱不能行房,龙晖笑意更深。
白斐含问:“会错什么意?”
龙晖坐在床边,笑说:“她以为我们来开房,你说会错什么意?”
白斐含和龙晖相处下来,发现龙晖很爱笑,他笑起来是很爽朗的样子,面目都舒展开,连眉角的疤痕都飞扬。
此时说起开房的话题,也丝毫没有尴尬,只见豪爽。白斐含打心眼里喜欢这种豪爽的人。
无论男女,白斐含不喜欢那种心机深沉的人物。虞梦桢虽然是女生,也一股子磊落之气。
白斐含垂下眼:“看起来你是经常和人开房的了。”
“哦,何以见得呢?”龙晖说这话的时候,又是一副逗人的语气,他还倾身,刻意要看白斐含的脸色。
白斐含依旧垂着眼,低着头:“你那朋友处理起这种事情来很熟练嘛。”
“你是说徐茵如?她是大夫,又是女生,对女孩子的事情当然熟练。”
白斐含觉得龙晖没有理解她说的“熟练”的意思,这时门铃响起,是服务员来送晚餐了。
白斐含之前穿他朋友带来的颇为暴.露的睡衣,站在门口叫他,是想看他什么反应。
但龙晖的反应太过君子,让白斐含都产生了怀疑:如果他曾经有过很多情人,和很多情人开过房,看到穿着这样睡衣的女人,会是不去看的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