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岑宁安一屁股坐到软塌上,曲起双腿,双臂抱紧膝盖,将下巴枕在胳膊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岚英你传话给砚风,让他问问白聿戈七尸案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线索。如果是,让他传来给我,如果是为了昨日栾飞飞的事,他没必要解释,我也没资格去听。从今往后,我与他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再无瓜葛。”
岚英听她这样说,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一个人好时她会掏心掏肺,但若被人冷落一次,她立即会彻底失去安全感,接着永远地推开对方。
岚英:“小姐,不至于,小白公子和你是那么多年的好友,你也一直有意嫁入白家,昨日小白公子不还为了您跟长留世辰打了一架,你怎么能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师妹就这么跟小白公子断了?你总要给小白公子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有什么用,昨日你也看到了,他的师妹一出现,他眼中再无旁人。”宁咬着嘴唇道,“他那个小师妹在我面前如此嚣张,有恃无恐,一看就是备受宠爱着长大的。和她相比,我与白聿戈充其量算是关系很不错地朋友,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明知争不过还争,那就是把时间和精力白白浪费……再说,我也不一定非要嫁入不可……”
岚英知道宁安性子一上来,谁说也劝不动,索然也就不劝了:“哪我就给砚风传话说你不去了,小白公子若有案子的线索,让砚风传回来。”
宁安点点头,回到房里,拿出刻刀和一节桃木,准备做一把桃木小剑。她先在纸上画出图样,一笔一画都思索良久才下笔,每一个花纹每一处镂空都思考良久才下笔。待设计稿完成,她拿起刻刀精雕细琢,很快这段来自仙界桃源盛地的桃木以初现短剑雏形。
岚英走入书房,为她送来小吃茶点,并将一小片织物放在宁安桌旁。
“这是什么?”宁安看了看那块半尺见方的织物碎片问道。
“这是小白公子从尸首遗物上偷来地一块衣服布料,小白公子已经从锦绣阁查到,这块布料价值不菲,且同一批布料京城只有两家购入。”岚英回答道。
“哪两家?”
“宁王府和舞悦楼。”
宁安手指抵着下巴,琢磨了琢磨:“宁王府购买昂贵的衣料无可厚非,但这个舞悦楼是个什么地方?”
岚英摇头道:“从未听过。锦绣坊为保密客人信息,也并未透露更多消息。”
宁安:“那就只能麻烦京城各路灵类帮忙打探一下了。”
岚英:“我已经放出消息,戚木和砚风也会帮忙打探,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宁安点点头,从盘子里取了一块甜点塞到嘴里,继续低头做桃木剑。
岚英看她做的极其用心精巧,问道:“这等木剑通常不都是砚风来做,今日小姐怎么自己做起来了?”
“这是送给鹤妃肚子里小皇子的礼物。”宁安笑了笑回答。
“小姐对陛下真是有心。”岚英看她用心雕琢,有些心疼,语气里带着些许遗憾,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唉声叹气的,岚英姐?”宁安问。
“小姐尚可为陛下的皇子做礼物,为何不去见见小白公子。砚风传话来,说小白公子还是想见见小姐你。”
“不见。”宁安低着头,斩钉截铁道,“那日元日庆典,万昭也好,喻妃也罢,她们哪个冲我发难,陛下都维护了我。我就算是个瞎子,也看得出陛下对我有多看重。我不会对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抱有期待,也不想嫁给一个心中有其他女子的男人,此生我只想寻找一个眼中、脑中、心中都只有我一人的人,遇不到我就不嫁了,自己过完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