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通透,何宴甚是欣慰,得罪老板以及老板的情人,是傻子才做的,他是万万不能做的,所以委屈下属了。
傻子下属:“……”
……
医院的骨科A-301房间,杨喜乐被迫做了手术后,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整个人像濒临死亡脱水的鱼,疼得小脸煞白,即便如此,她还腾出精力,费力地骂穆世洪“多管闲事”。
虽然作为一只鸟,但小麻雀也是极其明白事理,在它听着杨喜乐咒骂穆世洪一百零三十五次时,耳朵终于受不住了,她忍不住劝慰道:“别这么说,他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怎么就是为我好了?”杨喜乐听到这话就来气,不动手术前她是半条残疾,动手术后她是全身残疾,一动就痛。所以说她不动手术,屁事没有。她怨气十足,对小麻雀没好气道:
“刀没搁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疼。等我找个医生把你的心脏刨了,再给你缝上,你再说出这样的话来给我听。”
听到这话,小麻雀顿时哑了声,设身处地的想,做手术疼不说,还自带风险。刹那间,它颇有几分杨喜乐的感同深受。
而麻醉过了的杨喜乐痛上加痛,忍不住痛哭,她想弯腰寻找安全感,却一不小心扯到了神经,泪如泉涌,痛!痛彻心扉。
看着她哭得凄惨,小麻雀也觉得十分很难受,但更多的是无力感,它最多能给她外力的帮助,而生理上的帮助,它实在是无能为力呀。它想破了头皮,终于想起一句适合此景此景的网络励志名言——越是苍白的容颜,越是需要一面镜子来看清容貌。
虽然它没有镜子,但是它有照片。立刻,小麻雀拍了一张黑白照给她看,激励她。“恩人,你看看你,要振作。”
照片上,她容颜憔悴,漆眸盯某处诡异森冷,乌黑的头发如瀑布在白枕散开,形成极致的黑与白。
杨喜乐浑身一冷汗,痛意都被吓退了几分,“小麻雀,你跟我有什么仇,咒我死呢?”
“嗯?有吗?”小麻雀翻过面,拿着瞅了几眼,也没瞧出个什么不对劲,甚至还觉得黑白分明的照片,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恩人,我觉得很好看,我要将它裱起来,挂在墙上。”
躺在床上的杨喜乐突然觉得她躺在冥堂的棺材里,闻到了香火的气息。
杨喜乐:“.......”
这荒谬的想法,顿时把她吓了一跳,呸,她在想什么呢?她怎么被小麻雀给带偏了,自己咒自己呢?她咬牙,一计冷眼扫过去,“还不快给我删了。”
删了多可惜呀,小麻雀拍了拍翅膀有些不乐意,想讨价还价,一眼看穿它的杨喜乐上下打量了它一身羽毛,冷冷道:“羽毛不想要了?”
小麻雀惊悚抬眸,浑身一紧,删得毫不犹豫。“恩人,好了。”
语气软萌可爱,是典型的棉花糖。杨喜乐木着脸看它,“你是不是删错了?”
嗯?小麻雀懵了,不是她让删的吗?拿出屏幕一看,它心间颤抖,我x,手速太快,搞错了,将她的“遗照”发到朋友圈。
它呵呵干笑了两声,顶着冰冷的目光,快速撤回。即便如此,“杨喜乐之死”被送上了头条。
小麻雀:“.......”这才过几秒呀。
杨喜乐:“.......”顿时间,她补脑出——白布两边挂,照片中间藏,客人泪两行。她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瞬间,她头痛欲裂,这都是什么事儿呀?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叹气:“算了,就这样吧。”不想了,越想越头疼。
小麻雀见她扯过被子睡觉,不搭理她,玻璃心碎了一地,她定然是生它气了,厌倦它了。
这么一补脑,小麻雀抑郁的厉害,飞了出去,苦恼地想,要这么才能弥补过错了?
“你根本就不爱我?”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有一对小情侣,女方无理取闹,小麻雀觉得它可以借助参考,便停留在了枝头。
男方痛哭,“我爱你。”
“爱我你就要补偿我,”女方软了软心肠,抬抬下巴高傲道,“给我最好的。”
男方眼睛一亮,惊喜地抱着她进了医院,堕胎。
只看到了开头,没有看到结尾的小麻雀觉得这方法是极好的。要补偿她,就要给她最好的。
所以它要补偿杨喜乐,就要给杨喜乐最好的药。它若有所思,下定了决心,拍拍翅膀飞向了药房。
药房的几百个药架,看得它眼花缭乱,要哪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