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搅，再发愣都给你整清醒了。

秦钦侧头，好以暇观眼前这幕粉丝偶像喜极相见的画面。

感受到其中意味的沐散：“……”

面无表情地睨了眼秦钦后，重新向女孩走去。

越走近，蹙起的眉头越深，沉默着完成了合照的请求后，状似不经意地聊起。

“怎么认出的？我都武装这么严实了。”

“我可是粉丝！认出偶像可是粉丝的基本素养好吗！”

“粉丝？我才唱几天，这就粉上了？”沐散疑惑。

“我才不是因为你网上驻唱粉上的！”带着针织帽的女孩摇摇头，耳尖有些羞红，“我粉你的时间可久了——从你刚出道拍广告开始！没想到，你唱歌也那么好听！”

声音脆生生的，单纯又美好的诉诸着自己的喜欢。

沐散原本深意的探究目光原地一顿。

“刚……出道？”

“对呀！那时候你才十三岁，小小的一只，还是个留着长发的漂亮小妹妹，简直可爱死了，结果后来就走中性风了……不过中性风也很好看——你怎么样都好看！”

这下轮到沐散耳尖开始蒸红。

突然地，沐散手里一凉，被塞了个什么东西，低头发现一个玻璃雕的q版小人，细碎的短发，凌厉的眼神，单手插兜，又酷又飒。

“这个……送你。”

“前段时间，你的情绪好像一直很低落，后来又连着几个月都没消息，粉丝群的大家都很担心。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能帮你，但……希望让你知道，不论你想做什么，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你的！”

沐散怔在原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受攀上心头。

她说……喜欢、支持、还有永远……

自重生以来，先入为主的观念总是让她产生原身懦弱无能、活不好自己人生的想法，可在这一刻，听到有这样一位、甚至背后还有很多的、怀着最单纯赤忱的心喜欢着原身，沐散竟有种淡淡的酸涩、苦楚、落寞、甚至羡慕与嫉妒。

或许，原来的“沐散”，并不是那么的无能。

或许，自己才是那个从始至终，孑然一身、了无长物的孤独者。

“你……先别走。”沐散叫住刚打算悄悄离开的“沐散”粉丝。

嗅着女孩身上挥发着极淡的、与c3试剂的玫瑰花香如出一辙的味道，她想，她或许，应该再勇敢一次，再担负责任一次。

咬唇，正想着该用如何的理由留下时，正好瞥到了那边鬼祟探头找人的季澜亦。

就决定是你了！

那边的季澜亦刚还沉浸在自己的明日之星突然从台上溜走、莫不是自己又被耍了的悲愤中，正慌慌张张到处找人，突然听到有人叫住自己，

“喏，那就是我新经纪人！……哎，你叫什么来着？”

回头猛然看见沐散的季澜亦：“！”

……

秦钦拿着酒杯，瞧着那边正和季澜亦这个偶像未来经纪人聊得热火朝天的小粉丝，眼角眉梢勾着笑意，凑近沐散道，

“从哪抓的临时演员？”

沐散幽幽扭头，漂亮的墨瞳写满了“你最好闭嘴别多说不然小心葬送在这儿”的警告。

“不是演员。”沐散瞪了眼，顿了顿，又补句，“真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