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顾遇笙,不是清澈干净的,而是饱满丰富的,不是清冷淡漠的,而是炙热滚烫的。
“你给它取个名字吧。”迟念妤小心地抚摸着小狗,让它放松
相似的话,仿若年华纠葛一般。
使顾遇笙想起了那个夜晚。
他笑着摇摇头:“我真的不会取名字。”
她...大概不会记得了吧...
“那...我来取吧,就叫它春花好不好?”
那天刚好是春分,万物生长,春花也该开了...
像是白皙的一双素手上落了一朵娇嫩的迎春花。
“好。”
“还有,生日快乐。”
迟念妤这才在混沌的记忆中寻得一丝清醒,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嗯!”
最后经过几番权衡利弊,迟念妤把春花养在了电台。
春花看向迟念妤时,她总是格外兴奋,把尾巴摇成个小风火轮,在人家身边蹭来蹭去的讨好。
“这不会是条小公狗吧。”
顾遇笙看着春花在迟念妤脚边不停地转悠,迟念妤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春花身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莫名就后悔把它带回来了。
“不是,春花是个姑娘。”
迟念妤用手逗着春花,它便马上坐下把肚皮翻出来让她摸。
“看来,这小家伙跟你有缘分啊。”
郎溪走了进来,依然是笑容可掬,但敏感如迟念妤,立刻察觉到这笑容里饱含的勉强。
他走到顾遇笙身边,只给了一个眼神,顾遇笙的神色便凝重了起来。
迟念妤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但还没来及细想,便让王人杰进来的声音岔了过去。
此时正值人间四月天,学校早已开学,但二中因为装修的原因本来开学就晚,所以算起来迟念妤也只请假了不到半个月,如今也该去上学了。
上学之后,迟念妤便不能常来电台了,但只要一放假她就会过去。
就像回到家里一样的,逗逗春花,打扫屋子或者带点吃的给他们品尝。
他们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迟念妤的存在让钰电台变成了一个可以让人感到舒适又温暖的家。
可如果这个家要塌了呢...
“我们...可能得搬走一段时间...”
郎溪说完这句话,王人杰几乎没有犹豫的开口:“我们要搬家?为什么?”
他想了想,又接着道:“那个叫什么芬的女的,她带人来过几回,我找人不都摆平了嘛?为什么我们还要搬走?”
郎溪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我处理的并不干净,她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大,我们不占理,还是搬出去躲躲为好。”
王人杰听了便不再吭声,他明白,这已经不是找几个人打一架就能摆平的事了。
只要迟念妤跟他们还有关系一天,陈采芬就不会放弃给他们找麻烦。
“你们先别轻举妄动,我...再想想办法。”
顾遇笙语气中的不确定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还能有什么办法,硬的行不通,软的更没办法。
王人杰明白顾遇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还不想把事情告诉迟念妤。
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到如今的地步,王人杰可不想再瞒下去了。
一个春雷滚滚的夜晚,顾遇笙收到俞云归的消息。
她要回来了...
与他想象不同的是,俞云归并没有责怪他把迟念妤从医院里劫出来的事,反倒是对这么多天他对自己外孙女的照顾表达了感谢。
这倒是让顾遇笙犯了难,电台要是不能住了,那岂不是要...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便只能拨通了年以因的电话。
“笙儿,你怎么有空给妈妈打电话了?”
“那个...妈,我想...”
顾遇笙踌躇了许久,还是说不出口,回去住?说出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最后他还是说:“我想...能不能在你们房子里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