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是墨阑珊的佩剑。
当初在玄羽城,她在夜间还见过墨阑珊细细擦拭飘摇,为何短短几天,飘摇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而且还只有一截剑尖。
她脑中闪过无数想法。
她有危险!!!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挥之不去,紧紧揪住了她的心,她感到难以呼吸,握紧飘摇剑尖的手中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滴在沙地上。
经过她身边的修士,有些会驻足下来,问她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助,但收不到回应,只能摇摇头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手掌一阵痒意。
她呆滞低头。
飘摇的剑尖在努力散发出微光,温养着她的手。
墨夕把手摊开,剑刃从血肉中脱离,带来一阵阵钻心之痛,让她突然清醒了一点。
她伸出手,一寸寸摸过飘摇的纹路。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总要亲眼见到才能下结论,她舔了舔齿缝,将腥甜的味道掠下,下定了决心。
她把飘摇收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洗心城走。
洗心城城门处有接引弟子,墨夕到城门口的时候,发现接引弟子正在和一伙散修对峙,她经过城门的时候,略微听到了点争执的内容。
洗心城如今,只进不出。
墨夕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大概听明白了,但是接引弟子知道的东西也很少,一直在不停重复洗心城遇劫,如今只进不出这一句话,那群散修再怎么问。也问不出别的。
城门口的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剑拔弩张之时,从城内飞来一人,那人剑眉星目,看起来十分年轻,身上还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接引弟子们见那人飘飘而来,纷纷收剑行礼。
“见过宗主。”
散修也收剑略微拱了拱手。
碎星谷宗主到了,那这场戏便看不了了。
墨夕离开之前,看了一眼碎星谷宗主,正好和他的目光对在一起,但随后他便移开了视线。
沈英纵在广场等着她。
“青檀和青阳两个人被北斗道人叫走了。”
此刻他手中握着三块令牌。
墨夕也把自己的令牌递给他,让他继续排队,并且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
“你刚才感觉到什么了,突然就跑了。”
沈英纵肃然地摇摇头:“我的事情不重要,相比之下,洗心城如今才是真的出了大事。”
见他不想说自己的事,墨夕也没再细问,她接过沈英纵抛来的另一个话题,问他:“什么事?”
沈英纵坦然道:“不知道。”
“但是刚才北斗道人叫青檀和青阳二人过去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自我拜入北斗门,还没见他露出过此等表情,相比之下,竹峰片刻之间化为乌有他也不过是眉头皱了一下。”
排队的时候,墨夕去前面转了转,她发现许多前来交令牌之人都是零分,零分之外有大多数人都集中在一位数。
十分以上的凤毛麟角。
旁边玄石上刻着分数,分数最多的一个队,四人拿到了一百二十分,四个人皆是碎星谷最优秀的弟子。
第二名也就二十二分,可以说第一名一骑绝尘。
轮到沈英纵的时候,统计分数那人见到他,眼皮子总算抬了下,流露出些许期待,他先是交了两个令牌,无一例外,两个都是零。
第三个是他自己的。
场面突然静止了下来。
全场噤若寒蝉,大家都在等他的成绩。
可惜最后的结果出来。
沈英纵:三分。
一时间各种不怀好意的眼神都看了过来,墨夕都能听到那些人的窃窃私语。
“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没有了北斗门,他还不是只有三分。”
“有的人啊,背靠着北斗门还总以为自己多厉害,一天到晚的眼高于顶,呸,狗眼看人低。”
包括北斗门的人,都参与在了其中。
虽然他们的截杀计划还没来得及执行便已宣告失败,但沈英纵只有三分是他们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事。
虽然还有最后一个令牌没交,但是没人相信,最后一个人会有多么亮眼。
沈英纵充耳不闻,第四个令牌交上去。
夕年:三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