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爬上石台,他才得以窥见巨兽全貌。是一只乌龟,龟壳上还盘着一条蛇,待到他们上了石台,乌龟便慢慢退到那边的雾气之中了。
直到下一群人出现,再出现,周而复始。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不是那几人不提醒他们,而是在石台之上,就像进了另一个空间一样,可以看见其他石台的人,但并不能跟其他人说话。
小蓝领们妄图坐在第一个石台之上,因为在那上面的八个人全是他的同门,但是他们刚走上去,还没往下坐,就被一道道威胁的目光逼走了。
其中一个人朝他们说道:“一个石台只能坐八个人。”
小蓝领默默退到下面。
申奇瞥他们一眼,问道:“你们看到这四个可怜的木牌了吗。”
“看到了,这四个木牌怎么了?”
“在你们来之前,来过一个四人队伍,当时第一阶第二阶第四阶,三个石台上各坐着八个人,第三阶石台有四个,第五阶没有人。”
“来的那个四人队伍可能是和第四阶的人比较熟,就硬凑上去了,这样一来第四阶就有了十二人,最开始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慢慢的,第四阶石台上面的人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而后大打出手,各自为营。”
“石台就这么大一点,哪儿够十二个人全力施为,陆陆续续的就有四个人被打下去了,四个人下去之后,台上的八个人才慢慢平静下来。”
“但在这时那只大乌龟就出现了,被打下去那四人想着赶紧上石台,但是却没有办法再上来了,然后他们就被乌龟驮着的蛇给吃掉了。”
第四阶石台上面的八个人,与斩海楼类似,都是白色玄袍,但他们领上绣着黄色纹章,是碎星谷的弟子,但是他们之间却丝毫没有同门的信任,都是自顾自的,并且还防备着其他人。
“乌龟说,若是以后再来人,就要离得最近之人去说明事情原委。”
而他所在的第三阶石台是距离石门最近的地方,任何一队人走过来,都会离他们最近,所以每次都是他们台上选一个人冒着危险跳下来解释。
“你们每队人进来都会有乌龟出来吗?”
申奇点头:“对。”
他见到墨夕疑惑的眼神,又说道:“你们进来的时候,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墨夕想:“可能是因为人齐了?”
沈英纵说道:“也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八个人一起进来的。”
他朝前两阶石台招了招手,石台上也有人同样以招手回应他,他说:“你有问过先你一步进来那八人有没有遇到过乌龟么?”
申奇一脸的理不直气也壮:“没有。”
他说完转过身背对着沈英纵,他说:“在这破地方里面,我们应该先放下彼此的仇恨,应该通力合作,赶紧出去,毕竟我现在一个积分都没有,我相信你们也没多少吧。”
墨夕:“对啊,我们也就一百来分。”
申奇:“……”
沈英纵补上:“而且,我对你没有什么仇恨。”
申奇:“……”
申奇说着拿出归尘,在沈英纵面前晃了晃,恶狠狠地说道:“我抢走了你的归尘,你不恨我……”
他话音未落,沈英纵已经与他错身而过,一步步往最高阶的石台走,让他还没说出口的狠话戛然而止。
他一脸复杂地望着沈英纵的背影。
墨夕问他:“等下,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斩海楼是白袍蓝领,碎星谷是白袍黄领,只有你们北斗门是青色玄袍啊,这难道意味着你们北斗门在三宗之中,地位不同?”
申奇注意力被拉回来,回答她:“我们的玄袍不是青色的,是绿色。”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口中的绿色,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衣服就在这,故他略一思忖,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
百年前北斗门的玄袍也是白袍,领口绣有绿色纹章,后来北斗道人嫌弃工序繁杂,不过更有可能是因为嫌贵,干脆把布匹整个浸在染料里面,但原先的染料是染线的,现在要染整件衣服,染料就不够了,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件不伦不类,染着比绿色要浅一点的颜色,青色的玄袍,难怪当时刚来洗心城的时候,系统告诉她,北斗门的玄袍很好认。
墨夕:“那你们北斗门还挺、挺别致的。”
青檀叹道:“是啊,贫穷终归是限制了我们。不过要论穷,我们大师兄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他只有两套衣服,现在还送还给宗门一套,现在只剩下身上那一身了。”
墨夕问申奇:“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上石台,乌龟才有可能再次出来,我们才会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