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之余,不免对宋彦愈发惊惧——他是如何能知道千里之外的华山思过崖的事?
宁中则亦极为开心,笑道:“这下子再也不用怕嵩山派了!”
“何止!”岳不群豪情大发,“我在白马书院另有机遇,便是一统五岳也不在话下!”
便在这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岳不群,滚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些剑法也不是你该学的!”
“来了!”岳不群暗道一声。
“什么人?”宁中则正警惕时,却听岳不群陡然大喝道:“风师叔,我知道是你,何不现身一见?”
旋即,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出现在二人面前,此人似长年不见天日,脸色微微发白。
正是华山剑圣风清扬。
风清扬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自然宋山长说的!”岳不群心中暗忖,嘴则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我不能学?”
风清扬沉默片刻,道:“这些都是五岳其余门派的剑法精要,你身为华山中人,自然不该学。”
“哈哈哈!”岳不群却忽然狂笑起来,旋即脸色阴沉下来,冷冷的道:“风师叔此时想起我是华山中人了吗?”
他想起华山最艰难之时自己的无知彷徨,悲愤大喝:“我华山被左冷禅欺门的时候,风师叔你这个华山前辈却视而不见,那时你当我是华山中人了吗?”
岳不群又道:“我华山被人家当成论剑场地,我岳不群前伏低做小的时候,你当我是华山中人了吗?”
岳不群接连的质问令风清扬不禁语塞,只能勉强道:“我有感于剑气之争,已经决定封剑退隐,退出江湖了!”
“风清扬!”岳不群直呼大名,显得极为失态。
他轻蔑道:“若真是如此,那你就是一个懦夫!”
风清扬大怒道:“岳不群,枉你人称君子剑,竟如此不识礼数!”
岳不群叹道:“我这个君子剑是被逼的,你以为我不知江湖都叫我伪君子?可我没法子!”
“哪个江湖人不想快意恩仇?可我不行!我华山人才凋零,唯一的长辈躲在山林不出面,我只能维持一个好的形象,让左冷禅之辈多有顾忌!这才支撑了华山流传至今!”
“你呢?空有绝顶的剑术,却一意逃避,难堪大任!”
“不要跟我说什么剑气之争!你若真的有心,大可以凭身份、武功整合华山,一统剑气!”
“就算你看不惯我岳不群,你也可以找回封不平师兄等人,重立剑宗,我华山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门人不过十几的地步!”
“可你呢?躲在深山数十年不见人,坐视华山被人欺凌侮辱!相比之下,我岳不群对华山,问心无愧!”
此番话一出,宁中则大惊失色,却又感慨莫名,这还是岳不群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心路历程。
而风清扬则脸色涨红,被岳不群怼得无颜以对。
他不禁扪心自问,“我真的做错了吗?”
良久,风清扬才缓缓道:“是我钻了牛角尖,这么多年对不住你了!可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岳不群目中精光一闪,笑道:“倒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法子。”
“什么法子?”风清扬此时被岳不群点破,心中充满了补偿的想法,忙不迭问道。
岳不群笑道:“只要风师叔再度出山,我华山便安稳无忧。只是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来向世人宣示华山剑圣的归来!”
他状似无意道:“关中白马书院山长乃是晚辈的好友,此人近来风头正劲,风师叔可寻他一较剑道高低。”
“此战定会引得江湖瞩目,我华山也自然能重铸荣光!”
风清扬不禁颔首,这确实是宣告自己归来的法子。
“如此甚好,过些日子我便走一遭关中!”
见二人交谈完毕,宁中则赶忙笑道:“风师叔既然决定出山,那不如搬到山下去住吧,也好让我二人尽孝心!”
岳不群也不再是那副冷厉的模样,附和道:“是极是极!”
“那便如此吧!”
宁中则当先一步搀着风清扬便下山了。
独留岳不群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我老岳真是演技派,宋山长交代的任务圆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