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认识我了?”
男人一身锦蓝色常服,脸上扣着一张不知道从哪个摊子上摸来的狐狸面具,只露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和没什么血色的薄唇,长长的墨发被发带系住,露出清晰流畅的下颌,手上握着一把黑色的折扇,挺拔的身姿格外的引人注目。
“是您传的信让我过来的?”
范无救干巴巴地笑了笑,显然是被男人给戳破了尴尬模样。
她盘腿坐在地上,从袖子里掏出那张白纸递给男人道:“您这字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男人伸手接过字条握在手心,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用扇骨抵住唇角笑道:“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范无救尴尬地笑了几声,小声道:“真君,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再聊天吧。”
二郎神低头睨了她一眼,见范无救脸上终于挂不住了神情方才收回了表情,伸手拽住范无救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便很快地收回了手道:“可以,我看你身上也挂了不少彩,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给你疗下伤吧,这鬼市鱼龙太过复杂,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范无救颇为赞同点了点头,抬手捂住肩膀勉强将身体稳住,另一只手将帽檐向下拉了拉,只露出一个苍白而精致的下巴,“真君您跟我来吧,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很安全。”
“好。”
二郎神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微微皱眉,抬手托住范无救的手肘道:“小心点,不要摔了。”
范无救诧异地回头看了二郎神一眼,感激地点了点头道:“多谢真君。”
“不用谢,我们走吧。”
二郎神稳稳地托住了范无救,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范无救看见他的动作有些想笑却又强行憋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给二郎神带路。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好一段路,二郎神像是有些感到气氛的尴尬,忍不住开口道:“你身上的伤势重吗,需不需要我给你疗伤?”
“还行吧,不过是些皮外伤,到时候随便吃点丹药就好了。”
范无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被鲜血濡湿的布料随意地施了个法将鲜血止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对了真君,你家的狗子呢,他不是一向缠你缠得紧,今天怎么没见他人?”
二郎神瞥了一眼她苍白的下巴,平淡地道:“我让他去办其他的事情去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范无救哦了一声,刚准备问他怎么会突然到鬼市来,忽然想起了阎王之前给她传的关于天庭的消息,顿时就不说话了。
她可不想自己手上的工作还没做完就卷进天庭那摊子浑水里面去,天庭那摊子浑水深得很,她可弄不来。
二郎神微微低头看着范无救的头顶,思忖了片刻道:“对了,必安呢,怎么没见他和你一起来,你们不是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吗?”
“阎王派他另外有任务做去了,”范无救瞥了二郎神一眼,只觉得他这幅没话找话的样子有些好笑,“我来这次来鬼市是为了调查一点事情。”
二郎神见范无救将自己的话头彻底堵住了,只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地大概走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
小道的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若隐若现的神庙,隐隐间仿佛还冒着金光。
范无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小庙眉开眼笑地道:“到了。”
“安全吗?”
二郎神不确定地看着不远处的神庙,狐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