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包子饺子咯，咬一汁，这位客人您要不要试一试啊？”

“油条，豆浆！

客栈外吆喝声不断，人来人往间透着热闹，满是人间的烟火气。

“……”

“真香。”

范无救半倚在窗边，一道黄色的传音符被她随意地贴在耳边，竟是连拿都懒得拿，她鼻尖微动眼睛半搭拢着，惺忪地看着客栈外热闹的景象。

“什么真香？”

传音符那头的阎王听见范无救的喃喃自语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才反应忍不住道：“你都死了多少年了，还馋人间的吃的，你又吃不了。再说了，上次你不是还嫌弃小谢同志总是吃人间的食物吗？”

“他是他，我是我，你难道第一次知道我双标吗？”

范无救懒懒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将传声符贴到另一只耳朵，忍不住揪了揪被子上的小毛球反驳道：“你不也死了那么多年吗，怎么还馋人间的美女，还让我每次从人间回来都给你带美女写真，还美其名曰说什么土特产，你又不能真操实干，我给你买了有什么用。”

“肤浅，太肤浅了，咱们做鬼神的怎么能停留在这种低级的层面呢？”

阎王不自然地轻咳了几声，支支吾吾地道：“再说了，我以前可是一个艺术家，艺术家的事，那能叫馋吗，那叫欣赏美丽。”

范无救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笑话道：“你是说那种画春宫图的艺术家吗？”

“当时我可是靠这个赚了不少钱……”

阎王越说越心虚，只好转移了话题大声喊道：“你是不是还躺在床上，快去工作，不然你这个月的奖金就没有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周扒皮。”

范无救无语地从床上爬起来取过床边的衣服披上，慢腾腾地从床上下来。

“那我就先挂了，你动作快点。”

说着，阎王又补充道：“对了，我刚刚和你说的东西你一定要记住，这段时间千万不要招惹天庭的人，收敛一下你的性子，不要卷进天堂的斗争里面去了。”

“放心吧。”

范无救挑了挑眉，算是接受了老领导对她的建议。

正当范无救准备出门时，突然一只纸鹤飞了进来落在范无救的手里，并且亲密地啄了啄范无救的手。

范无救动作微顿，眉梢轻挑：“什么东西？”

范无救重新坐下来拆开纸鹤，只见上面写着：“第二列第三个摊子前见。”

“这字迹怪熟悉的。”

范无救歪着脑袋回忆了好一会儿这自己的主人，拎着字条翻来覆去好几下也没见着落款，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随手将字条揣进口袋，披好身上的黑袍，确保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后才出了门。

……

“客官，您最近都打算在这儿住下吗？”

小二走在楼梯上远远地见了范无救便连忙迎上来，擦了擦额角的汗试探地问道。

范无救嗯了一声，往下拽了拽帽子准备绕开小二继续下楼。

“对了，客官您来鬼市是为了做什么啊，”小二憨憨一笑，似是无意地道：“您可以和我说一说，真不是我骄傲，要是论这对鬼市的了解，我论第二，可就没人论第一的。

“不必了。”

小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纠缠着范无救：“客人，您真的不需要吗？”

范无救闻言瞥了他一眼，不欲与他纠缠，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令牌在小二的眼前晃了一晃，低哑着声音道：“和你老板说一声，我就是来着参观一下的，看完了就走，你们不要暴露了我。”

小二乍一见那令牌瞳孔一阵紧缩，霎时背后连冷汗都出来了。

他听见范无救敷衍的解释，心中一片慌乱，却还是勉强稳住心神道：“好的，您放心，我一定替您转达。”

“那你自己去忙吧，我先下去了。”

范无救点点头，也不管他信不信，便抬腿继续向楼下走去。

小二哪敢放松警惕，一路小碎步跟着范无救下来：“客官，您瞧瞧我们这个客栈，可以说是百年老店了，从来不坑害客人，消防安全什么的也有定期检查……”

范无救看着地上的落满的灰尘和昨晚的蜘蛛网沉默了一下，不太想搭话。

“客人，我知道这鬼市里有几个店铺有严重的消防安全问题，而且还经常坑往来的客人，您看需不需要带您过去看一看。”

小二见范无救不愿意说话了，内心更加紧张了，一连爆出鬼市里好几个黑店的名字，“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范无救只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疼了，抬手制止住他的话头，报出一串数字道：“这是地府的举报电话，你可以打给他们，举报有奖，最高五十万。”

小二闻言先是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仔细揣摩范无救的话，只觉得自己明白了范无救的意思，内心暗暗记下电话号码，并且决定等会儿就打电话举报。

于是他张了张口，欲道：“那我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