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芊芊抱着兔子,和兔子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吐糟自己太忙,没发现街上已经开了那么多家饵丝店。
吐糟裴扬放走了狄迪丽,那个喜怒无常的公主晓得自己编排她,会不会来找麻烦。
……
大多数时候兔子都老老实实趴在怀里,偶尔会发疯。
比如刚才,这只死兔子又想咬她。
时芊芊怒了,提着兔子后退让他倒立,兔子脑容量太小,容易发昏,这样充充血,才长记性。
把镇北城的大街小巷逛了个遍,发现总共开出了八家饵丝店,有叫时家小小店的,时家饵丝老店的,老字号时家饵块店,更夸张的是她被当铺骗去的小铺面,也开着饵丝店,和原来的装修一模一样,她都要神经错乱是不是还没搬家。
时芊芊双脚疼痛回了家,那只兔子这会子已经睡着了,将他轻轻放在角落小窝里,自己瘫倒在床上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一天的到来她早就预料到了。
这便是人类的共性,看见有利可图,便一窝蜂挤上去。
次日,时芊芊准备好佐料仔细观察,发现早食时,饵丝的销量确实大大滑落,店里的客人也变得稀稀拉拉。
账面能这么好看,很大一部分是蘑菇套饭撑起来的。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这年头又没有商标保护政策,跟风总是难免的。
饵丝有了跟风的,那么其他产品呢?
屋漏又缝连夜月,肉铺的胖屠夫来结账。
他肥脸上堆满了笑,说出的话却不客气:“时东家,都七天了,是不是把账给我先算了,我这边还等着现银买猪回来宰呢。
不能因为你这边生意有波动,就扣了我们的本钱哪。”
时芊芊愕然,是他自己上门说专门供店里的猪肉,保证质量,十日一结账的,这会子又后悔了?
常氏先怒了:“胖子,你不能落井下石啊,我们店里来吃早食的人是少了,可是……”
“阿娘,算了!”时芊芊不卑不亢甩了一个大荷包道:“本来我也要送过去的,既然胖叔亲自来去,倒省了我跑一趟。”
“这是这七天的肉钱,合计二十八两银子,你点点!”说得硬气,这是昨日铺子所有现银,都抽过来了。
胖屠户接过银子铜钱,脸上笑嘻嘻道:“妹子不要计较,也是小本生意。我看店里人少,不如明日少送点肉过来?”
时芊芊冷笑:“以后你的肉想送到哪里就送到哪里去,我们小本经营,不敢要胖叔的大肉。”
胖屠户怒了,口水乱喷:“你这个小孩好不知事,我能赊账是我的情分,不赊账才是的正理,真是升米恩,斗米愁,养了你们这家白眼狼。
要不是我胖屠户的肉好,你能开这么大的铺子?”
时芊芊气笑了:“哟,胖叔记性真不好,怕是忘记了。你贪图一时便宜,在集市上卖老母猪肉,被客人发现后,肉铺都要关门了,求到我门上说上有老下有小过不下去。
因看了你真心悔过,才同意你送货来,日日叮嘱你肉要好,你生意有了起色,便忘了我们这些拉你一把的人了。
我们又没签订契约,欠你的货款已经结清,我想去哪买肉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着么?
您好走不送罢,我这里还忙着呢。”
说完不想和他啰嗦,拿起门后的大扫把将他扫出了门。
胖屠夫指着她家小院门大骂:“就你这个死脑筋,非要用最好的猪肉,学学人家,用其他的肉做落马卷,成本比你低,赚的比你多,老子手里有路子,等着你来求我那天,哼!”
放完狠话,转身恨恨而去。
常氏负责收银,自然晓得店里客人没有往日多,愁眉不展,劝道:“阿芊,要不,我们也降价?”
时芊芊:“阿娘,我们用的原料都是最好的,靠着一个新鲜。要是降价,可就贴钱买吆喝了。”
“我们也把材料降下来一点,比如原来使用里脊肉,完全换成前腿肉,这是没问题的呀。”
“阿娘,不一样的,挑剔的客人,吃到嘴里便发现不同了。即便是小时修,他说不出来,但是他就是晓得别家的没有我们家的味道好。”
这时小门又敲响了。
时芊芊打开门,是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婆子。
娘两对视一眼,请到接待室里说话。
婆子矜持的喝了口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时芊芊,而后对着常氏笑道:“娘子大喜。”
常氏惊讶不已:“您是?”
“妹子叫我一声梅姐就行,我啊,没什么能耐,一张嘴还过得去,给这些小年轻牵牵线。”
这是媒婆了。
常氏看一眼女儿,十八的女孩,即便素面朝天,也是水灵灵花儿一朵,嫩得能掐出水来。
要是他父亲还在,这会子就领着一家子回了长安,寻她亲身父母,给她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我这里有门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