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27,比五条悟还小一岁的七海建人为那句“最老”,太阳穴凸显了可疑的青筋。
果然劳动就是狗屎,咒术师的委托人也不是好东西!
老社畜内心发出凶恶的呐喊。
其实,比起公安,咒术师们接到的信息更少,经中间人传达的来的信息,有用资料几乎为零,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诅咒,孵化到什么地步,是否有领域……
“现场看一眼,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你们工作倒是灵活一点,不要太死板啊——”江口试着劝说,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我的车就停在楼下,十几分钟车程,到不耽误什么事。”
七海建人是个高大的男人,江口不认为自己能“请”得动对方,转而将目标投向身量最娇小的玛奇玛。
“不如玛奇玛小姐和我去看看吧,我真是怕的不得了。”江口慢慢走向在场唯一的女性“新的换届选举也快开始了,你不希望直属的那位大人被竞争掉吧……”
意味深长的话语中透露了淡淡的威胁,然而,下一秒,他被挡住了。
对方足有一米九以上,这样挡在面前,令江口不得不仰视,然后才注意到,那个坐在椅子上一直不动声色的白发咒术师,居然如此高大,而且胸膛和臂膀有着明显锻炼的痕迹,对比之下,江口的英年早秃、膀大腰圆被衬得无比显眼,两人好像不是一个画风一般滑稽。
对于这种模样好的人,江口习惯性地就想挑剔两句,挫挫对方的锐气。
然而,白发的咒术师先开的口。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你的公馆?”五条悟微微俯身,他单手挑起眼罩的一角,冰蓝色的眸子像某种大型猛兽的瞳,里面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那么多住所,大不了去国外就是了,何必总挑一个出问题的地方住?而且,你是才报的案么?黑眼圈那么严重,粉底都盖不住,是更早之前发生过什么吧,好奇怪啊——你在紧张么?这个问题让你很难回答?”
单是一个眼神,就让人恐惧。
五条悟带来的压力不仅仅笼罩这咒术界,那种自身天赋优渥所赋予的居高临下的感觉,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在面对其时,会自然的紧张。
江口差点顺着对方的话说出点什么,但好歹泡在国际贸易的灰色地带多年,有着深入骨髓的圆滑,当即改口道:“国外也就是去梵蒂冈找找教会的势力帮忙,比起那些挥动十字架洒圣水式的驱魔,我还是偏向本土一点的办法,好了,我今天也就是来督促一下,昨晚一夜没睡好,让我的情绪紧绷,刚才说话冲了点,希望你们别介意。”
眼看委托人仓促离去,玛奇玛沉思片刻,吩咐道:“秋君,去搜集下江口公馆这几个月的周边新闻吧,如果有些没有依据的传说,记得也收集下。”
“是。”早川秋从方才的不满中回神,谨遵上司的命令,姿态标准地挺胸走出会议室大门。
彼时,伊地知在小声劝五条悟,虽然知道对方压根不会听进去:“下次东京公安科这种一手委托人没发话,咱们也就别发话了,学着他们忍着点,有些委托人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咱们也没有招惹对方的必要……”
“五条先生。”玛奇玛从投影灯前走出来,恬静白皙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笑意,“刚才多谢了,您提醒了我,也帮我解了围。”
假如五条悟刚才没挡着江口,这位委托人大概会直接拽着玛奇玛,要强行带走。
这样对待一位女性,可不是绅士的作为。
“好说好说,单纯是这位委托人的话漏洞百出啊——”五条悟带着眼罩的双目“看”着玛奇玛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女性的猎人闭上了淡金的眸子,小脸忽然凑近了咒术师,鼻头嗅了嗅。
“您在做什么?”五条悟的背脊挺直了,一切动作停止。
“五条先生身上有我很熟悉的味道。”闻完,玛奇玛直起身,似在回味一般,眼底还浮现一点笑意。
这种“熟悉的味道”与“似乎在哪见过”“像我一个朋友”有着类似的语境。
在场几位咒术师表情变得十分精彩,而五条悟淡道:“是么。”
“啊,我不是在搭讪。”玛奇玛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行为的失礼之处,遂解释道“我的嗅觉很灵敏,能凭气味分辨人,五条先生身上有种气味,十分像我一位已逝的故人。”
这样啊,原来不是搭讪。
白发咒术师恢复轻松语气道:“故人啊,他是怎么死的~”
伊地知在边上拼命使眼色。
这样问别人的死法其实很不礼貌啊喂!
而玛奇玛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她表情温和,用着极低的音量答:“被我杀掉的。”
那样温柔的语气,却说出可怕的话来。
女性的官员微微歪头,眼中的线条如螺纹般诡异转动。
“开玩笑的,”耸耸肩,年轻的女人转过身,目光落在墙壁上装饰的国家旗帜上“毕竟,我可是深爱着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