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秦医生救我,这个死太监要杀我,我想回家,我要找爸爸!”
文谦泣不成声地扑进我怀里,寻安慰,求抱抱。
“主上福康!”阿二收起绣春刀,单膝跪地恭敬道。
“怎么回事?”
“主上,是她……”
文谦抢过话头,恶人先告状道:“是他!是他要杀了我,死太监,阴阳人!”
“你说,阿二?他要……”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又问道:“等等,你是说,你看得见阿二?”
彭辛,阿二阿三他们还没寻到适合的肉身,所以,他们三一直都是幽魂状态出没,普通人没有阴阳眼是绝不可能看见他们的。
“对呀,你看不见吗?他就站在这里呀?你看,你看,他有刀啊,管制刀具呀,你看,他把我割伤了都。”
嘶……
我抬头狐疑地看着阿二,阿二点了点头。
能看到死人的只有那么几个原因。要么她有阴阳眼,要么她也是个死人,要么,她有阴司的官身在。
“哎?秦医生,你干嘛?你别乱摸,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呀?想一树梨花压海棠也得找个背人的地方吧?”
“……”
终于,我在她裙子腰间的暗兜里摸到了一块冰冷的碧玉。拽出来一看,竟跟阿二他们的鬼差玉碟一模一样,只不过,玉碟背面是没有她名字的。
“这东西哪儿来的?”我摇晃着她的单薄的肩,几乎怒吼着问道。
“你别这么用力,疼,疼!”
阴司下的玉碟铭文可不是寻常之物,是做不得假的,没有得到阴司意志的认可,这块玉碟就没用。
而文晏手里这块铭文显然是如假包换的,但怪就怪在,既然她有了阴司官身,为何玉碟背面没有她的名字?
我正在追问她这块玉碟从何而来,身边的阿二和甄娘突然眼睛瞪的老大,齐齐回过头来死死瞪着病房里。
阿二:“恭喜主上贺喜主上,钱德荣,咽气了!”
“咽气了?不是说有人替他买通了阴司的官差,给他更改了生死簿的吗?”
甄娘:“老板,他的确咽气了,现在尸体还热着呢。”
滴………………
病房里的心率仪从不规则的图形,变成了一条直线。
刚刚还在争论不休的砖家们一时间全都乱了分寸,又是做电击,又是在翻眼皮检查瞳孔,而后就是彼此指责,推卸责任的争吵声不绝于耳。
如果更改了生死簿,就算他得的是不治之症也不可能咽气,前几天我可是亲眼见识到了安茜不治自愈的一幕。
除非有什么人强行拘走了他的魂魄,没了魂魄人的生气自然就无法维系下去。
“你进去看看,如果魂魄在的话,立刻拘走!”我吩咐阿二道。
不出我所料,很快阿二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穿过病房门走了出来。
“阿二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
“艹!!!”我吐了个脏字,大吼道:“让家里那几头全都给我出去找,哪怕把整个热泽给我翻个底儿朝天,也得给我寻回来!”
文谦吓坏了,每次我都是以医生的身份去他家的,不敢说温文尔雅,但也都保留着医者的那份谦善。她被我的气场吓的想裹紧衣服,却不料,稍一用力,背后的裙子裂的更大了。
我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道:“告诉你爸,一会儿让他来同德堂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