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没吭声。
顾祁泽:“估计吓着了吧。上把被人骂,我出去后把那人给虐了顿,玩得菜,欺负女生倒挺行。”
男生说:“行啊,祁泽,英雄救美?”
顾祁泽:“算不上。”
出去后,清初关注了这个叫顾.的人,也知道他原来是个职业选手新人,刚入圈子,极度嚣张又意气风发,她记住了对方,也偶尔看看他的直播。
他初出茅庐,粉丝却很多,清初只是其中之一。
她以为这辈子他也不会知道她,直到四十周年校庆,班级联谊晚会,她无意撞上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对方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手指抬着轻扣帽檐。
“看着点路。”
他盯着她,低笑:“小呆子。”
那抹转瞬即逝的笑却刻到清初心里,很久。
唇上传来一抹痛意,他轻咬了她的唇,低声说:“接吻还发呆,想谁呢?”
清初回了神,眼前还是暗走廊,是她屋门前,
外面湿热,也不知道是气息还是空气晕染,衣服都仿佛浸湿了。
他们感受的是互相的体温。
“没有。”清初踮起脚,亲他的唇:“想你。”
顾祁泽低着头看她,忽的扯着唇笑了:“小妖精。”
清初的房间很小,主卧单间,装饰得很温馨,恰好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存在。
顾祁泽做事风格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直接,狂肆,不会有一点含糊,亦或是怜香惜玉。
他们之间的所有相处也一致。
“你说我是妖精,那你是什么?”清初情迷的时候,手指抓着他的衣服边缘,软着声音问他。
她说:“被迷晕的和尚?”
和尚。
这词形容他不大对。
顾祁泽说:“我是被妖精吃得骨头都不剩的人。”
这形容把清初说脸红了,她把脸埋到枕头里不去看他。
雨后湿露,屋檐上的水会顺着往下滴,逐渐浸润路面。
屋里没开灯,结束的时候顾祁泽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清初靠在床沿边摸索着手机看,凌晨四点了。
微信是几个朋友在群里发的消息,她的大学室友,马上要分道扬镳的。
[姜毓:前个儿我去夏季赛现场看了,天啊,场面可真够壮观的。]
[落落:哪搞到的票?]
[姜毓:朋友抢到的,哎,寻思着初初不是挺喜欢游戏吗,还想带她去来着,她没空。我跟朋友见着那什么G神了,长得有够帅,女粉好多。]
[落落:照片发来看看,初初呢,她不是老念叨电竞圈里那些个男神么,给她看。]
[姜毓:没,坐太远了,反正现场挺嗨的。]
[芬儿:几天没见着初初人影了,七夕,不会找男朋友去了吧。]
[落落:哎嘿,有可能哦,初初害羞,估计跟男朋友在一块不好意思出来呢。]
清初看到后头,会心笑了笑。
还真是。
浴室门开了,水雾弥漫,夹带着沐浴露的清香,顾祁泽拿毛巾随意擦着头发,看到的就是清初靠在床边盯着手机笑的样。
顾祁泽也没去打扰,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她桌子边,看她桌上放着的那些小首饰。
其实,他们见面次数挺少的,顾祁泽很忙,经常不是打比赛就是打比赛的路上,清初这儿也挺少来的,位置小,也有点寒酸。
桌上没一个奢侈品,全都是她串的那些小首饰。
他随手拿起一个看了看,做得挺用心的,就是都有种廉价的感觉。
“你平时就搞这个么?”顾祁泽问。
清初嗯了声,说:“在网上卖。”
“拿来卖的?”他讶异:“能卖多少钱。”
“一个月几千吧。”
说起这个,清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骄傲。
毕竟,她平常一个月生活费也就一千五呢,刚毕业的空闲期搞搞这个,能有那么点钱,知足了。
顾祁泽道:“几千?我给你。”
清初说:“不要。”
他回过头看她:“怎么。”
清初放下手机下床走了过去,把东西都给好好地装好:“我干嘛直接要你的钱,别人知道了我用你的钱,会怎么议论我呢。”
而且,她能自己养活自己。
不需要靠男人。
清初说这话时的态度很认真:“我们是谈恋爱,不是金钱关系。”
顾祁泽听她的话却觉得有点意思:“什么叫金钱关系。”
“就是,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依靠钱来推动的。”
顾祁泽笑:“你很在意这个?”
“是。”清初说:“我很怕,别人说我是因为钱或是什么和你在一起。”
清初就是普通家庭,大众里再平常不过的人,并不像他。
听说他家里有钱,他是天之骄子,光一样的存在。
他们是云泥之别。
曾经网上也有传过他的感情历史,那还是他们互不交集的时候。
清初觉得那都是过去式,她没问过,更没管过。
因为能和他在一起已经很好。
虽然,他也没有主动在大众面前提及过他,正如他所言,工作需要,还有一个原因,是保护她。
他那里从没出过什么问题,清初很相信他。
这是清初第一次谈恋爱,她用了百分百的真诚还有初心。
顾祁泽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顿了下。
随即,漫不经心笑笑,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