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明白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祁升没忍住抱住他,借用“朋友”的名义一点点得寸进尺:“齐先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呢?”
齐桁被他这么一搂,登时懵了,他只能无措的抬起手效仿着他人的安慰,迟疑的拍了拍祁升的背。
就听祁升又低低道:“还是说……齐先生你从来都不认为我们是朋友?”
“我不是!”
齐桁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我没有!”
祁升的声音只是压的很低很轻,也没有带什么语气,可齐桁就是莫名的品到了一点委屈:“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连你生病了都不知道。”
齐桁:“我没生病,那是装病的,为了出去斗法。”
祁升:“你看,我连你是为了斗法装病出去的都不知道,只能一个人白担心。”
齐桁:“……”
他是发现了,嘴上功夫他是真比不过祁升。
齐桁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不再辩解,老老实实的任由祁警官给他扣上罪名:“我错了。”
他心说祁升看着这么大个儿,其实也是小孩子嘛,小孩子,都很粘人:“我以后有什么,都先跟你说一声好吗?”
祁升轻轻点头,却仍旧没有松开齐桁。
齐桁想了一下,也觉得应该是自己这次毫无预兆的倒下吓到人了,于是又安抚的拍了拍祁升的后背:“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祁升搂着他的手紧了紧:“好。”
两人之间沉寂下来,齐桁静静地嗅着鼻尖始终挥散不开的檀香味:“……你是怎么跟辅导员说的?”
毕竟是在军训,祁升能将他带回学校,的确不容易。
祁升:“跟学校校长打了个招呼。”
齐桁:“……”
哦,他忘了。
祁升以前也是京大的。
人还挂在京大的优秀毕业生的荣誉栏上呢。
齐桁想了想:“能麻烦你帮我请两天假吗?我答应了一群小鬼一点事,得去处理一下。”
祁升问:“是和玄术有关的吗?”
齐桁没多想祁升怎么知道这些,只说:“是。”
他顿了顿:“这事情解释起来比较复杂,等我回来再跟你说。我得现在赶着过去,我不确定我刚解决的那个邪术师和他背后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反正我不能让他跑了。”
还不等祁升说点什么,齐桁又轻咳了一声:“那个……你可以放我下去了。”
齐桁现在整个人都是坐在祁升的大腿上,而祁升自己是坐在沙发上的。
齐桁倒没有多想,他估计祁升是因为感受到他体温过低,所以才想要给他暖暖。
齐桁心说,等他和祁祁再熟一点,关系再好一点,他再想办法告诉祁祁他究竟是谁。
得想个不会吓到祁祁的法子。
祁升闻言,松开了手。
齐桁便一滑就坐在了祁升的身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先前的感觉完全消散。
他就像是通过睡觉充了电一样,这让齐桁稍微松了口气。
他还担心自己恢复不过来,那就有点棘手了。
祁升动了动手,不等齐桁再有别的动作,就将一条红绳挂在了齐桁的脖子上。
齐桁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摸去,摸到的就是一个透明的、像是琥珀却没有琥珀的颜色的石头。
而且透明石头里面藏着的,仍旧是一块石头,暗红色的,像是一个崎岖的心形。
-“这是?”
-“护身符。”
祁升语气和姿态都很随意:“我一直戴着的…现在有齐先生在旁边,也不怕那些鬼怪的侵扰了。但齐先生注定要在外和他们打交道,我希望它能保护到你。”
齐桁本想说他不需要这些东西,但看着祁升眼里的温柔,齐桁一时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想能让祁祁安心一点的话,那就收下好了。
于是齐桁说:“礼尚往来,我也得送你点东西,你想要什么?”
祁升敛眸,话到嘴边转了几轮,最终还是说:“……齐先生决定就好。这护身符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本也就是我自己图个安心才带在身上的,你随意。”
齐桁摩挲了一下那透明的石头,低头去看里头小小的显得有些丑陋却又出奇的漂亮的石头。
他认真道:“可我很喜欢。”
他笑着说:“我喜欢的东西,就是贵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