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跟他们说,我有驱病的法子,让他们不必害怕,放我们进去。”刘姓女人说着,牵着小男孩就要行去。
谢傅忙将刘姓女人拦住,“刘大姐,他们不会相信你的。”
刘姓女人却一条筋,“不试怎么知道不相信,一会他们还要感谢我还来不及。”
谢傅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去,营地悄悄处置就是怕引起骚乱,这位大姐前去大声嚷嚷,那还得了。
灾民之中并非每个人都似她一般愚昧至此,有不少人还是懂的瘟疫可怕,一旦传开岂不炸锅。
谢傅问道:“刘大姐,你请过大夫吗?”
刘姓女人轻轻道:“有一次孩子病的厉害,好几天都没好转,请了大夫过来……”
谢傅打断道:“那你给孩子抹尿了吗?”
刘姓女人立即应道:“抹尿了。”
谢傅又问:“那你又为何要请大夫呢?”
“这个……”刘姓女人立即应不出来。
谢傅道:“刘大姐,我告诉,这病比普通的病还要厉害百倍,一旦染上,大夫也束手无策,刚才那辆盖上白布的牛车上都是病死的人!”
刘姓女人“啊!”的惊呼一声,脱口问道:“那怎么办?”
怎么办?问的简单,答的困难,他现在也是灾民一名,也无能为难,只希望这苏州城多几个蒹葭先生,自有应对之策。
信已寄出,不知道这蒹葭先生收到没有,又是否有这影响力让所有人对他言听计从。
谢傅笑着应了一句:“这么多灾民,他们应该不会让我们活活饿死吧。”
女人还是不甘心,“继续走吧,说不定有营地肯收留我们,又或许放我们进城也说不定。”
简直异想天开,谢傅也拗不过她,点了点头。
一路行去,像这样的救灾营地一个接着一个,均是临这流经苏州城内的胥江而置搭,绵绵不绝数里,一直蔓延到这苏州城下。
江面上舳舻千里,首尾相衔,均是运送物质抵达的商船,为了方便卸运物资,士兵民众忙着堆垒沙包,架置木架,搭建临时码头。
场面十分宏大壮观!
只可惜这样壮观的场面却没有什么值得欢喜的,这样的壮观却是无数个破碎悲伤的家庭汇集而成的。
谢傅心中惊讶,这样的大手笔,怕是光靠苏州城外这一支驻军也远远做不到吧。
物质、调度、安置、有序,何人有如此能力,立即想到自己的老朋友蒹葭先生。
如果不是瘟疫雪上加霜,这确实是旷世骇俗的救灾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