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佳跨过碗碗，凑到郭颖耳语了几句才消了声音。碗碗亘在中间，嘀咕的内容被听得一清二楚。

碗碗含泪咬手绢，向怡佳投来感激的目光后，环顾一周。

众人的目光玩味的居多，有恶意的、嘲讽的、看戏的。但是有没有人告诉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

她平时性格温厚，从不惹祸，朋友仇人都不多，绞尽脑汁也猜不出谁会大张旗鼓捉弄她呢？呜呜～

她微阖双目，内心小九九并未表现，勉强笑了下。

手里的信封被拽的皱巴巴的，她看了又看，试图用林氏火眼金睛看出什么端倪。

不一会儿。

“不对啊，”她灵光一闪，“不可能是男孩子，你觉得人家会用这种的信封吗？”

郭颖思忖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会。”

任何男性动物都不会用这么个娘炮信封。

“所以说嘛！”碗碗长吁一口气，沉溺在误会解除的快乐里，却没注意到周遭的气氛陷入诡异的静谧。

在2014年这个炎热的夏天，东大发生了一桩“惨案”。大学四年级法学2班林碗碗，十分悲壮的晚节不保了。

很长一段时间，微博、bbs、校园贴吧轮番轰炸，以法学专业林某某“百合”的谣言不停盖楼，一时激起千层浪，回复人数巨大。

更甚者，有林碗碗的地方，便有一堆的“注目礼”，每逢此时，她身边两个霸气外泄的室友，帮她恶狠狠的回瞪过去。

碗碗是个后知后觉的粗神经，很长时间都不曾发现异样，一天到晚浸染在校园最后的时光里，叽叽歪歪一天到晚唱一堆“伤别离”的歌，然后投身于小说的虚拟世界，美其名曰“寻找心灵寄托”。

郭颖那无处安放的怨气啊，当事人居然跟没事儿一样，她脑子一热，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

“林大碗同学——”她笑得阴风阵阵，“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学校里亡命人了？”

清晨的鸟鸣被一曲欢快的铃声叨扰。

“吵死了！”一个枕头隔空飞了过来，明晃晃砸到碗碗脸上。

她闷哼一声，双目紧闭，不为所动。

“再不接电话我就把你的手机扔到下水道！”郭颖脾气冲，还有些起床气，碗碗为了保全手机的性命，好吧。

一截藕白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乱摸一通后，把手机放到枕边，晾了很久，才接起来。

心里默默把电话里的人咒骂了一百遍。

“什么事啊？”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林小姐的语气好不到哪里去，“你最好有急事，不然本小姐就代表月亮消灭你！”

“……”电话里，对方停顿了五秒钟，语气有些恼怒，估计默默把她每个细胞都骂了个遍，“林碗碗？”

林小姐很不耐烦：“说正事！”

“咳……这边是瑞达事务所，想了解你昨天没来面试的原因。”

“什么瑞达，什么事务所，什么面试，我昨天在……上课…？”她一开始处在混沌的瞌睡中，反应慢了半拍，随后最后整个人凹凸了。

“您刚刚说……”她吞了吞口水，“您是东市最TOP，称霸律师界常胜将军，全国第一的瑞达律师事务所吗？”